陆容说完,视线由掌心的断剑转到对面三个小辈身上,忽然问道:“这剑是你们斩断的?”
李重元心里咯噔一声响,脸上露出些微惊慌,赶忙垂下头不让老者发现蹊跷,王扬正欲说话,谁知一向沉默寡言的傅青书突然抢在他前头说道:“长老说得没错,当时师兄的血溅到这柄剑上,剑上的黑芒顿时减弱,我和重元师弟害怕师兄受伤,合力斩向此剑,哪里知道这剑之前威力强大,但是沾了师兄的血后威力顿减,才使得我二人侥幸之下能够将此剑斩断。”
他神色平静,语气沉稳,条理清晰,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看得王扬心中暗暗吃惊,不禁想笑,他这个模样谁又能看得出来他是在说谎话还是在说真话?心理素质实在太好。
王扬也感到奇怪,似乎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三个人内部会出现叛徒将阿黄的存在供出来。也许正是因为三人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彼此感情深厚,关键时刻就能够拧成一股绳,就像刚才被人围攻,谁也没有抛下谁,独自逃走。
陆容听完傅青书的话,摸了摸颌下的长须,神情未有变化,只不过在扫视傅青书一眼之后,眼底隐隐闪过一丝精光。王扬看在眼里,思忖道,难道老头儿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也是,活了三百多岁的老头,早成了人精,估计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不过这老头没再发话追问,王扬只当蒙混过关,他也有私心,阿黄和扳指都是属于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一旦被陆容知晓,恐怕离被谢玄知道的时间也不晚了。到时候被那个冷面师父收走,他还不得跳脚死。
却听陆容再度发问道:“是你施展‘万剑朝宗’的剑法破了黑沙阵?”
被问到的傅青书默默点头。
陆容抚须颌首,这回眼中却流露出赞赏之色来,万剑朝宗虽说是筑基期就可以施展的剑法,但是剑势威猛,即使筑基初期施展也很勉强,此子在还未筑基的情况下就能够成功施展,并且破了那布满煞气的黑沙阵,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才,怪不得内伤颇重,却也是难能可贵。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云天门的中流砥柱,前途无量。
只可惜陆容似想到了什么,神情微黯,摇了摇头,随即招来自己的飞剑,让王扬三人上到飞剑上,带他们一起回云天门去。
张九延与王扬他们许久未见,这回难得遇上,便觉分外亲热,话也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王扬和李重元本来碍着有门派里的长老在,不敢造次,不过看到端坐在他们跟前的老头儿始终一副笑眯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知不觉中便去掉了心里的拘谨,跟张九延话也多了起来。
原来陆容在外面有个散修挚友,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相聚一回,切磋修为,品茗论道。这一次陆容去赴约会,正巧自己的小徒弟张九延也要回家探亲,他便将其一同带出云天门送至家中,等赴完约,两人便一同启程回来。
金丹期的高手,灵识一旦扩散出去,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察觉得清清楚楚,陆容在回来的路上,不仅察觉到了附近有修士在打斗,而且还感应到了魔气的存在,所以才会调转方向朝王扬他们飞来。要不是那一男一女溜得太快,恐怕已经被他抓一住了。
听到张九延询问其间的细节,王扬想了想,便将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话虽然是讲给张九延听的,但实则是借此传进陆容的耳朵里,好引起他的警惕。王扬隐约觉得那一男一女不会因此而罢休,先不说那男子失掉了两样宝贝,心里肯定对他们恨之入骨,再说那黑衣女子言语甚为奇怪,得知他是纯阳之体后竟然会那么兴奋,说什么要自己的身体。
王扬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琢磨着她的言下之意不是想夺舍就是想拿这具身体派什么用场,比如炼丹炼器什么的。只不过,一个女人却想着去夺舍一具男人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