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师父将她放下。
重羽却是背上了瘾,不愿松手。
直到唐枣说了第二遍,重羽才将慢慢蹲□子,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唐枣从师父的背上下来,将手里的栗子塞给师父,而后走进人群。
不是因为她好奇,而是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想要确认一下。
待走到人群中间,见地上躺着一个一袭白袍的男子,如今正紧紧阖眼,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唐枣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之后才惊讶道:“司司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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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将司竹带回了客栈,师父却是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可眼下司竹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不管,饶是师父不开心了,她也硬着头皮将人带了回来。
唐枣去打了水,准备替司竹擦擦脸。也不知怎么着,这一身白袍原是纤尘不染,如今却是脏兮兮的,连带着这张脸,都有些脏。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重羽却是黑了脸,忍不住将身子挡在唐枣的面前,居高临下不悦道:“你做什么?”
“替他擦脸啊。”唐枣举了举手里拧干的巾子,道。
这些日子,自小徒儿知道自己的意图之后,别说是伺候沐浴了,饶是早晨洗漱,都不曾替他张罗过。如今却当着他的面伺候别的男人?!
重羽抓着唐枣的手腕,夺过她手心的巾子重重扔到了地上,冷言道:“随为师出去,不许再管他。”
“师父!”
“听话。”重羽心里恼怒,语气难得放柔了一些。
“司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会弄成这样,他是徒儿的朋友,徒儿不能不管他。”唐枣没敢看师父的眼睛,只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那为师呢?”重羽捏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了一些,低头瞧着她的眸子,“你若再碰他,为师就把他杀了。”
唐枣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之后抬头不满道:“徒儿做不到像师父这般无情。”
竟是这么看他的?
对着小徒儿水润的眸子,重羽忽的松开了手,眉宇间顿生一股寒意。唐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欲开口安抚,便见师父冷言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师本来就是魔又何来的情?”
“师”话音未落,眼前的师父倏地化作一道白光,之后便是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的声音。
唐枣低着头,咬了咬唇,一滴眼泪“啪嗒”落下。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分,可她见过师父杀人,师父要杀司竹,简直是易如反掌。
明明她是知道的,师父疼她,只是不喜她与别的男子接触,不会伤害她的朋友。
约摸过了半刻钟,唐枣去了隔壁的房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而后抬手轻轻推开门。一打开,便见一抹颀长的身姿静静立着。因是背对着,让她看不清师父的表情。
唐枣转身将房门关上,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师父的身后,唐枣唤了一声。
师父没有应她。
“师父,别生气。”唐枣伸手扯了扯他宽大的袍袖,软声道。
这会儿倒是过来了。重羽绷着下巴,表情冷冷,没有出声。
唐枣看着师父的背脊,沮丧的垂了垂眸,过了许久,才伸出双臂从后面抱着师父的腰,脸颊蹭着他的背,语气软软道:“是徒儿说错话了,师父别生徒儿的气了。”
重羽的动作一怔,黑眸幽沉幽沉,顿时忘了反应。
他知道小徒儿一向乖巧,方才只是一时情急,他虽然气,可是后来想了想,也没往心里去。他更是知道小徒儿定会事后安抚自己,说说好话,可是眼下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她就这么怕自己生气?
原是紧绷的面容顿时柔和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