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
“你走了两年,它可想你了,常在院子转圈,除非累了,不然没人牵得住它。”郭荆娘窃笑。
“这不是当年那匹宝驹吗?君玉,它这是想跟你一起走!”王虎见了,喜叫道,“这次决不能丢下人家,你杀鞑子的时候,骑着这么匹宝驹,那多威风啊!”
那似听得懂人话,赞同地叫了两声。
旁边王翊也道:“若没记错,这马就是当年贤弟从衙门牵走的那匹,很有灵xìng,当时就认了贤弟为主。如此良驹,贤弟可不能辜负了。自古宝马皆有名,有赤兔、有的卢,它还没名字吧?”
张珏把手指伸进浓密的鬃毛里,为它梳理毛发。难以置信,这些柔软雪白的鬃毛是由沙石化成的。“取名?”张珏为难地笑。他现在只能识字,没有半墨水,连给自己编个表字都是彭大雅想的。但王翊都提了出来,他的石马确实是匹宝马,牵出去,别人问起名来,他答不上,恐怕还会被误以为是盗马贼。
揉着鬃毛想了想,望着碧蓝清晨天空中的云朵,收回目光,对着纯白的马脸道:“你这么白,跑起来还以为是朵云,轻盈又快速。就叫奔去,如何?”
白马立刻鸣叫回应。
“看来你很喜欢!”张珏揉弄马头的一撮鬃毛。
“怎知它喜欢?不觉得是在抗议名字起得太土了吗?”熊宝手托下巴,嘀咕着。
张珏鄙视他,“当然没你名字起得绝,狗熊的熊,活宝的宝。”
“你……”熊宝脖子一僵,被这句话正中要害,“就算你是老大,我也要灭了你!”熊宝狂哮。
张珏哪里理他,熊宝也就是吼一吼而已。翻身跨上马背,向众人挥手再见。
几人刚出发,王虎便四处张望。得知他们要走了,周围的邻居和店里掌柜伙计都来送行,所以邹家宅院外的大街上挤满了人。王虎张望没几眼,就锁定一个身影,人群中立着个年轻女子,正是杨萃。杨萃也看着他,向他轻头,似种暗示。
王虎心里一紧,各种情绪绞在心里成了团乱麻。
那晚,杨萃决定一个人去杀张珏,他好劝歹劝,才终于劝住她暂停行动。但杨萃却未放弃,她承认,张珏的转军令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她借用安抚制置使赵彦呐的权力,把张珏调回四川,并把他送到川北最前线。之所以只提跟随曹友闻,而不提具体转入哪支军,就是为防止军队临时调动。不管哪支军,只要跟着曹友闻,那就等于时刻在生死边缘徘徊,他这种兵,不用待她出手,就死在蒙古人刀下了吧!
杨萃一心要杀张珏,王虎没有办法,杨萃听他也要到川北从军,便吩咐,依从襄阳计策,在军中好好监视张珏,她这边退婚引起的麻烦也快告一段落,到时她会找机会到川北去与他汇合,王虎只好答应,具体要怎么做,只看应变了。
四人再往成都,时间紧迫,赶路赶得很急。他们行色匆匆,只觉得路上行人也行色匆匆,不知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局势变得越发紧迫,百姓都忧虑起来。
蒙古人已经大军压境了?几人都不知现在北境的情况,只得更加快脚步,早一天到达才好安心。
和路上行人相比,成都城此时依然一副太平繁华景象,这里的人仍旧慢条斯理地在大街上行走,或背负双手,或轻摇纸扇,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慢慢悠悠,东瞧西看,完全摆出北边发生的事与自己无关的模样。街道两侧地摊、店铺客人来往如梭,没有战前萧条之相,似乎还因来了许多南下避战的人,生意还更红火了。
王翊在家酒楼前停下,对张珏和王虎,他得先去制司报到,请他们到酒楼等会儿,吃东西休息一下,他在制司完事就来找他们,然后陪他们去市场逛逛。完带着随从何龙往制司衙署而去,张珏和王虎则登上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