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趟崔府。
王元儿听了杏春的话,紧绷的心微松,道:“劳姑姑走这一趟,娘娘的心意臣妇都知道了,还请让娘娘放心。”
杏春点头,道:“崔夫人也请放宽心,崔大人必然是个吉人天相的。”
王元儿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受了她这话。
杏春也没敢多逗留,赶在宫里落匙之前回了清熹宫,又禀了王清儿。
王清儿叹息着,自又去佛堂敬香祈福不提。
……
弹劾举报崔源的折子被景帝留中不发,不过两天,崔源的人还没找到,又有人呈上了新证。
崔府。
夏雨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指着门口,惨白着一张脸,话都说不上一个字来。
“你这是白日见鬼还是怎的,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秋云斥道。
王元儿皱起眉来,心口噗通的跳动起来。
不过短短几天,因为挂心着崔源,胃口不佳,她的人就整整瘦了一大圈,也就用些人参鸡汤吊着些而已。
此时见夏雨这个样,不免有些惊惧起来。
“奶奶,外头,来了官兵,说,说是要搜查爷的书房。”夏雨好不容易才把话说了出来,脸色灰白。
王元儿心尖一疼,腾地站了起来。
不过片刻,外头就一阵喧哇声。
王元儿扶着秋云的手走了出去,只见府里头的秦管家亲自带了几个穿着青衣官服的人前来。
眼见王元儿站在廊下,秦管家领着人上前,那为首的官员面无表情的道:“奉皇上之命,前来拿崔大人平时的手抄书信。”
王元儿脸色淡然,曲膝福了一福,道:“劳烦大人走这一趟了。”又让夏雨把他们领到平时崔源的小书房。
那个大人见了微微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麽,只点点头,便去了。
王元儿一直站着不动。
没一刻,那人领来的人就抬着一个小箱子出来,见王元儿还站着,想了想,便走了过来,道:“崔夫人请放心,下官也不过是依例办事,皇上也在派人寻找崔大人,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皇上也是心中有数的。”
王元儿长吁了一口气,笑着曲膝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提点。”
那人遂又点了点头,带着人抬着箱子走了。
等人都消失在院子外,王元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清晖院一片尖叫,手忙脚乱的。
连日来的担心和惊吓,王元儿终于病倒了,她又怀着身子,大夫也不敢用猛药,只能开着温和的药吃着。可这人的心里存有心事,宽不下心来,人的病又怎么会好起来呢?
秋棠等几个丫头是急得嘴角冒泡,变着法子去哄王元儿,做各种药膳养着,可王元儿也是一天天的瘦了下去。
王元儿这一病,也没法喂养初哥,就这么断了奶,由奶娘喂着,又怕过了病气,也不让他到房里来,让初哥好一场闹。
更让人可气的是,眼看崔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又被人弹劾上告,还来了他的书房搜查,这府里的人,便有些对清晖院退避三舍和轻慢起来,言语里更是刻薄。
王元儿在病中,秋棠等人自然不敢和她说了这些糟心的事,只私下里约束了院子的人,不可和谁有冲突,好在管着家的程氏还没至于落井下石,用度什麽的倒也没出现短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元儿这病连绵的病了十来天,却都没听到一个好消息,心是不住的往下沉。
六月二十五,连续下雨阴天了几个月,天空终于放了晴,太阳破云而出。
王元儿被射进屋里的阳光愣了一下,抬眼看去,一缕阳光投射进来,微微的有些刺目。
阳光,多久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