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长大的朋友就是不一样,他的心思被她猜个正着。
何如初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闷闷地说不用他送,一个人往前走。韩张赶紧拉住她,笑着说:“你怕什么!我还能当真把你吃了?”何如初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状如泼妇,“你敢!”留下韩张在后面抱着脚乱叫。
到了楼下,她便说:“护送的任务完成了,你走吧。”韩张笑嘻嘻地说:“那也该给点儿奖赏吧。难道我就不能上去坐坐c歇一会儿?”她叫起来:“这么点儿路,你就累了?你还怎么保家卫国啊?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韩张没好气地说:“你明天不是要回老家吗?我多待会儿都不行啊?”
她这才没话了,开门进来,把大衣和包往沙发上一扔,挑眉说:“你歇管歇,我是没茶没饭招待的。要喝老白开,自己倒。”果然扔下他一个人在客厅,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韩张也不客气,打开冰箱一看,满满的一层的啤酒,于是说:“你在国外这几年,酒量倒是大增啊。”她把行李箱拿下来,开始收拾衣服,口里说:“国外的朋友一高兴就去酒吧,跟咱们一高兴就吃饭一样,就是再不能喝也锻炼出来了。”
韩张远远地扔了罐啤酒给她,举杯示意说:“明天我有事,不能送你了。”何如初走过来,随意地坐在地上喝了一大口。韩张凑过来,跟她并排坐,忽然说:“你还记得你出国前一天,夏原给你办的‘欢送宴’吗?”
她擦了擦嘴巴,拿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她从没跟谁说起过这事。
韩张摇头叹气,“还问我怎么知道?你们俩的照片被人放在网上,不知道热闹了多久。随着夏原的出国,后来又闹腾了一阵,说他是‘绝世好男人’呢。现在有人见到夏原,还拿这事打趣他。”
她没想到闹出过这么大动静,呆呆地想,那钟越一定也看到了,心里竟有点儿不是滋味。其实,她跟夏原没什么。夏原喜欢她,但是她不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介意,照样和以前一样只在口舌上占她些便宜。
很快一罐啤酒就喝完了,韩张干脆抱了一堆过来。她忙说:“我明天还要赶飞机呢。”韩张耸耸肩,“我喝完,你随意。”又说,“你刚走那会儿,我差点儿没把夏原揍一顿,这小子,还真能整啊,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后来他也要出国了,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出国好了。不过那时候一直听你说本科毕业就回来,于是算了。哪知道你这一走就是八年,把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何如初听了他的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就在自己准备回国时接到钟越的那个电话,那会儿他是不是一心等自己回来呢?范里也曾说,他在大学里还常常提到她,只是后来,后来大概是很失望吧。她黯然说:“我也以为自己会回来的。”哪知道会发生那么多的事。那时候年轻气盛,以为一个人躲在国外就没事了,可是有些东西,总是要回来面对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因为她当年出尔反尔,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对她,是吗?她觉得哀伤,起身整理箱子,一言不发。
韩张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回来也是对的,你爸跟你妈那会儿闹得正凶呢,就因为白阿姨不小心怀孕了,这事闹得整条街都知道了。邻居都对你爸爸指指点点,言辞不堪入耳,不然你爸爸也不会搬到北京来住。你要是回来,看了也是伤心,所以还是不回来的好。”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那时爸爸竭力劝阻她回来,中间竟有这么多缘故。韩张呼了口气,“大人的事,我们不能说什么。有些事,也道不出个是非曲直来。慢慢地也就过去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多想。现在你爸爸妈妈不是都挺好嘛,这就够了!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人生在世,聚散皆是缘,聚不了那就散吧,总要看开点儿,活着才不那么痛。”
她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