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待看见跟在后面的她,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知道打招呼。
夏原照例客套几句,问他病好了吗c什么时候能出院之类的,神情吊儿郎当的。何如初远远站着,低着头也不看他,一句话都没说,跟隐形人似的。钟越一一回答,说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心里却又气又怒,她跟着夏原来看他是什么意思?当真要想来看他,就一个人来!不清不楚c藏头遮尾,到底要拿他怎么样才甘心!他变得焦躁起来,全失镇定,实在忍不住,转头看着她,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好”,只是语气明显带有嘲讽之意。
她回过神来,知道这样傻站着让人笑话,于是轻声说:“听说你病了,要不要紧?”这样轻柔的询问,使得他心里一紧,竟觉得承受不住。他为谁风露立中宵,她现在还会关心吗?他转头看向另外一边,淡淡地说:“好些了,多谢记挂。”脸上神情冰冷,眸中没有温度。
太过疏离客气的对话,令她惆怅而无措起来。为什么他们非要“你好”c“谢谢”地这样说话呢?转念一想,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唯有黯然点头,“那就好。给你带了些水果,放在这里。”实在无话可说,只得低头垂首站在那里。
夏原当然察觉到气氛的僵硬,忙接过话尾,转而跟钟越敷衍,“钟帅不是一向以身体强健c精力旺盛著称吗?怎么这次会病得这么重?”又开玩笑说,“难道竟是有失调养?”
钟越并不理会他的调侃,一本正经地说:“天气突变,一时不注意,着凉了而已。”夏原听他正色回答他的一番玩笑话,便觉得索然无味。这么一个道貌岸然c不苟言笑c不解风情c不懂幽默的人,怎么就有人念念不忘呢!他暗暗叹了口气,见她欲语还休的样儿,估计是有话想说,碍着自己在场又说不出来。正要找个借口避开,突然手机响,顺势站起来,点头说:“我出去接个电话。”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自我嘲讽,自己明明就是个小人,为什么还要假充君子以成人之美呢?自作孽,不可活。
夏原走了,室内空气立时变得沉默而僵硬,似乎冻结成了寒冰。何如初盯着自己手指,鼓足勇气说:“哦一一我听夏原说,你病得很重,所以跟他一起顺路来看看你。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钟越冷哼一声,嘲讽道:“我病得重不重,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愣住了,不知道他对她为什么这么不客气。就算年轻时的那些事都过去了,作为旧时的老同学,她来探望病中的他,也没必要这么冷嘲热讽啊!她觉得委屈,看来她是来错了。
钟越见她无言以对,更加生气,一时失了理智,冷冷地说:“你来干吗?炫耀吗?是炫耀你跟韩张的亲密,还是想证明夏原对你的多情?哦,又或者是其他男人都会为你着迷”
话还没说完,何如初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哽咽着说:“钟越,你太过分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钟越见她哭了,心中的怜惜与不忍一闪而过,随即转开头,不再看她。他半是恼恨半是自责,心里狠狠地骂自己:“钟越,你真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可是他抑制不住,抑制不住满腔的嫉妒!为什么她可以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为什么在他伤心绝望之后又来招惹他?他觉得自己被她玩弄在手心里,有种怎么翻都翻不出来的悲哀。
他的自尊在她面前已经所剩无几。
夏原听见屋里传出声响,顿了顿,忙把手上的烟掐灭了,推门进来,故意大声叫嚷:“怎么了?怎么了?”待看见何如初红红的眼眶,知道她哭过,不用说,自然是钟越的错,他不屑地说,“让女人哭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
若是平时,这类话钟越是根本不予理会的,可是今天,夏原彻底激怒了他。他扯掉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站起来,脸色铁青地指着夏原鼻子说:“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