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听他的话。”
到了宿舍楼下,何如初刚要刷卡进去,韩张忽然叫住她:“何如初一一”她回头问什么事。他张口欲言,无奈心中堵着什么似的,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说:“没什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她点头说好。
韩张看着大门徐徐关拢,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直至不见。风从耳旁吹过,他沿着路慢慢往回走。从小到大彼此太熟悉了,所以有些东西,反而不好说出口。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在慢慢发生改变,而她,似乎仍然懵懵懂懂。他原来以为这样的感情原本可以一点点过渡,可是现在,他莫名地变得焦虑。
有太多的事情,不在意料之中。
何如初洗漱完正要睡觉时,接到钟越的电话。她问:“你是在教室忙呢还是回宿舍了?”钟越说在教学楼里给她打电话。她便说这么晚了,该休息了。他说还应付得过来,然后问:“路上没出事吧?”其实他想问的是韩张说什么了,却不想表现得这么八卦无聊,终于还是按捺住了。
她笑了:“能有什么事?”又告诉他,“刚刚我和韩张说定了,一月二号同学聚会,我也去。”她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钟越听了很高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没想到新年第一天傍晚竟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直下了一夜。第二天推窗一看,雪已停了,一轮红日慢腾腾升了上来,霞光满室,外面却是满地洁白,真是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雪压松柏,冰铺横塘,真是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在下雪天同学聚会,多有意思啊!想着想着,何如初连忙爬起来,穿了件雪白狐狸毛装饰的半长裘衣,想着外面肯定有积雪,又换上崭新的鹿皮小靴子,跑去找钟越c张炎岩他们几个。他们两人还没吃早饭呢,于是约了在食堂门口碰面。张炎岩见了她,笑着称赞:“何如初,你今天可真漂亮。”又故意打趣,“钟越,你说是不是?”钟越只是看着她笑,没说话。
她有点儿害羞,扯了扯衣服上的软毛,说:“都是姑姑买的。”姑姑送她来学校时,想着北方寒冷,一口气给她添了不少衣服c鞋子,只怕这几年都穿不完。几个人简单吃过早饭,因为冬天起得晚,时间已经不早了,就一起坐车去北大找韩张。
钟越去过一次北大,熟门熟路。到了那里,何如初到处张望,笑着说:“古色古香的,到处是遗留的建筑物,不像现代的大学,倒像是古时候的书院。”又对钟越说,“我们上临有一座上千年的书院,你游览过吗?”
张炎岩说:“浏览过。那里因为年代久远,墙壁都脱落了,十分破旧,加上没有人气,荒烟蔓草,其实没什么看头。若单是去爬山,风景还是不错的。”
她叹了口气,说:“我小时候去,山的石头上还有泉水汩汩流下来。那时候特意带瓶子去接,清甜清甜的,比什么饮料都好喝。现在没有了。”钟越听她这么说,十分感兴趣:“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她忙说好啊,有机会大家一起去。
韩张出来迎接,笑着说:“你们几个离得这么近,还来得这么晚,大家都到了,好意思吗?”何如初忙说:“是吗?我们坐车过来的,下雪了,路上堵。你这个东道主,准备怎么招待我们啊?”韩张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领着他们上了一座阁楼。这里楼道狭窄,灯光昏暗,看起来竟像是半个世纪前的建筑物。何如初说:“这是什么地方?教室不像教室,图书馆不像图书馆,阴森森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你带我们上这儿干吗啊?别是安着什么坏心吧!我早饭都没吃饱,等着你请客呢。”
韩张笑:“没人才好,由得我们尽情地闹。别催,别催,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总行了吧!”他推开一扇厚厚的木门,说,“进来吧,你们看看我的点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