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先一步过马路,不远处忽然冲出一辆摩托车,从她面前飞过。她吓得心一惊,还没等回过神来,肩上挎的皮包已经被人抢走。摩托车上的人一得手,立即加快油门,转瞬消失。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包被抢,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喊出口。
林丹云惊魂未定地站在路中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右肩,才明白刚才自己是被抢了,她不敢置信地指着前方说:“这,这,这”口吃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王法吗?”她的愤怒开始堆积,气得手指直打战。
等钟越和韩张赶上来,抢劫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只能无奈地叹气。韩张说:“人都跑了,我们也没办法。”钟越点头,“幸好只是抢劫,没伤人就好。”林丹云想起刚才的画面,还心有余悸,嘴唇泛白地站在街头。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面相觑。而来来往往的人对此似乎见怪不怪。
只有一个经过的老人家看见这一幕,摇头说:“你们几个小孩子也太招眼了,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根本就是招贼。都说财不外露,他们肯定早就盯上你们了。以后出门在外,凡事小心点儿。古语说得好一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几个人谢过这位老人后,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何如初问林丹云:“你那个包里有多少钱?”林丹云懊恼地说:“八千多。”韩张叫起来:“你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干吗?”她跺脚,“我哪知道会被抢啊!本来想着吃饭逛街,肯定要花钱,于是把所有的现金都带上了。”现在她是分文没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如初想了想,说:“不要紧,我有钱。虽然不多,应该够用。”说着取下肩头的书包,她刚拉开拉链,却发现书包的侧面竟被利器割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放在里面的一卷钱不翼而飞了。何如初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了,站在路中间就将所有东西倒出来,其他东西都在,只有钱不见了。
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真是雪上加霜c祸不单行啊。几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没有人有力气说话。良久,还是钟越先开口:“我们来算算,大家还有多少钱。”林丹云只剩找零的几块硬币;何如初好点儿,牛仔裤里还揣着一张一百的;韩张将零花钱全带上了,不过因为三人的火车票是他先垫的钱,所以只剩不到五百;这下钟越反倒成了最有钱的,身上有八百,别墅里他还放着两百。
几人算了算,差不多够买回去的火车票。当下钟越便果断地说:“我们现在就去售票点买火车票。”他担心再出意外,到时候连家都回不去了。他又征求大家的意见:“如果买硬座,钱还剩一半;如果买卧铺,刚刚好。你们看呢?”何如初怯怯地说:“现在春运,硬座车厢人太多了一一我觉得还是买卧铺吧,咱们明天就回去好了,留点儿钱够吃饭就行了。”本来想好好玩几天,没想到刚来就一人被偷一人被抢,心情大打折扣。连生计都成问题了,回家自然没有人有异议。于是几人把钱凑齐,买了第二天晚上的卧铺。最后身上就只剩十几块钱。
现在连打车都打不起了,大家只好走到站台,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要坐的公交车,人还是很多,何如初快被挤爆了,连扶手的地方都没有,脚下根本站不稳,身体来回摇晃,不断撞到人,只好不断道歉。
钟越艰难地拉她过来,说:“你站这儿。”他手握住头上的栏杆,胳膊圈成环形,将她护在怀里。他的下巴正在她头顶上,手在她肩膀的上侧,车子不停地晃动,两人的衣服互相摩擦发出轻响他的鼻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水果的香味他的胸怀突然充得满满的一一她此刻正在他怀里。
车子开了一半多路程,车上的人才渐渐少了。有人下车,空了个座位,钟越忙示意何如初坐。何如初迟疑地说:“那你呢?”其实她的脚早站酸了,腰都挺不直。钟越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