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热气直从脚下钻上来,眼泪都仿佛随着酷暑蒸发不见了。
她走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一杯冰淇淋,边吃边问钟越:“你住哪儿?远不远?”声音还有些沙哑。钟越说在商业街那块儿,走路过去只要十几分钟,挺近的。何如初又问他怎么不在学校吃饭。他说学校的饭菜很难吃,现在跟着房东吃,自己偶尔也做一点儿。她不信,歪着头问:“你会自己做菜?”
钟越笑起来,打趣说:“何如初,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呢。”他一个人在异地求学,什么事不是自己做呢!
到了自家的小区门口,何如初指着其中一栋红黄相间的大楼说:“我家到了,先走了。”朝钟越挥一挥手,就穿过旁边的小门跳进去。钟越抬头仰望,只见那大楼在阳光下耀眼醒目,十分气派,心想不知道她住几楼。因为仰视的关系,他感觉眼睛被强光照得有点儿花,低下头闭了一会儿眼睛,才沿着街道回去了。
回到家,何妈妈催着何如初赶紧吃饭,何爸爸端了一盘冰镇西瓜出来,说:“大中午的回来,可别中暑了,吃点儿凉的降降温。”她甩了拖鞋,不吭声地坐在餐桌边。何爸爸跟过来,低头一瞧,忙问:“怎么了?哭了?”见她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的,心疼得直说,“哎哟一一都哭肿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何如初还是一言不发。
何妈妈端来饭菜,说:“和同学闹矛盾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礼让。都是同学,能有多大的事?你这就高三了,以后上了大学,各奔东西,想见一面也难。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看人笑话。”
一番话说得她更加郁闷。何爸爸忙说:“好了好了,光知道说她,还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呢!”又哄着她说,“哪儿不高兴了?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出气。”何如初本想问爸爸有没有插手她进零班的事,毕竟上学期期末考试她确实是第九名,戴晓那番话到底给了她点儿阴影。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有些害怕,如果事情真如戴晓所说,那么自己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思来想去半天,心里像压着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得她十分难受。回到卧室,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给韩张打电话:“进零班的标准是什么?是按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名吗?”韩张奇怪地说:“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吗?大概是吧。”
她听得心里一凉,忙将自己和戴晓吵架的事告诉他,并有些难过地对韩张说:“如果是这样,我真不要进那个所谓的零班。”闹得朋友反目,何苦呢?
韩张忙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那肯定是按这两年的综合成绩排名啦。你别听戴晓胡说八道,她成绩本来就不如你,就只上次比你多考了分,这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我说你也太窝囊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戴晓那人,小里小气心眼儿多,还特麻烦,我不喜欢。亏你还跟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绝交就绝交,你怕什么!她这次倒是干净爽快了。”他自然是一心向着何如初。
何如初一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语气也随之轻快起来,故意数落韩张:“反正你只会说风凉话!我心里可难受了。”不管谁是谁非,朋友闹到绝交的地步,实在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韩张笑着说:“你有心情多愁善感,倒不如多做几道证明题。只怕明天还有考试呢。”这话果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只听她叫起来:“今天不是才考完吗?”
“许魔头为什么叫许魔头?你也不去想想!现在考试就跟吃饭一样,难道你吃了午饭,晚饭就可以不吃了?今天考完了明天就不能考,哪来的逻辑?”
何如初唉声叹气c抱怨一番之后,也只好摊开习题本,埋头做起题来。
何妈妈见女儿刚才整个人恹恹的,又哭成那样,到底放心不下,于是上楼来瞧瞧。听她在打电话,站在门外恰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