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绛衣衫单薄的立在西边悬崖处,赤足踩在积雪上,双眸怔怔的望着天幕中羽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惨白的脸上有一份落寞和凄清。爱夹答列
他一路过来,从正泰殿,跑过了那晚他印象中走过的每一个地反,周遭白雪皑皑,竟没有丝毫痕迹。
那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白发女子,那个表情隐忍最后被他气得恼怒回瞪的女子,那个胆大妄为咬他一口的女子,似梦中雾霭云烟,醒来,了无痕迹。
是真的在做梦么?
他将手放在胸膛,想起当日,心狂乱跳动的声音,犹如鼓一样强劲有力,那血,是烈火焚烧沸腾翻滚韪。
背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理会,反而是抬起玉足,往前一跨。
“陛下。”女子惊恐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
他脚停在空中,回身看着女子,紫衣黑发,容颜如雪,有一种让天地失色的光华镟。
那女子飞奔到他身前,一下抱住了他的腰,死死的将他往回拖。
那么一刻,他突然想起坠落山崖时,那白发女子对他说,“放手!”
他低头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颚,审视她美丽的脸。
“艳妃,小鱼儿的药吃了吗?”
艳妃望着他妖冶的脸,点了点头“喝了。”脑子里却是有片刻的茫然,似乎没有料到莲绛会此景问小鱼儿。
若是没记错,整整三年,他都从未主动提及过那孩子。
他勾起妖娆的红唇,美人裂仿似无形的巫蛊一样魅惑着她,那声音亦慵懒低沉,“那他喜欢喝吗?”
艳妃神色一怔,眼底茫然更深,哪知头上那双碧眸妩媚一挑,却是轻笑出声,道,“果然。”
那一笑,却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笃定且愉悦的笑。
像落花坠如泛着阳光的水池里,波纹潋滟,泛着明媚的光泽。
那笑,从他眼瞳里荡开,漾至唇角,绚烂无比。
这一瞬间,艳妃震惊在了他这个笑容中。
“陛下,您有三年没有笑了。”
艳妃眼中噙着泪,开心的望着莲绛。
“是么?”
他依然笑着,看着她的目光审视中多了一份探究。
“是的,这臣妾遇到陛下之后,第一次看到您笑。”
他望着她的脸,眉目温和,慵懒的声音带着如水般的温柔,“这不是本宫第一次笑。”
那晚,他笑了很多次。揶揄的笑,偷偷的笑,得意的笑,得逞的笑。
“怎么会?”艳妃哪里懂莲绛的内心,依旧沉浸在他动人的笑容中,“这明明的臣妾第一次看到陛下笑呢。”
三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等待和守候。
却在这一夜,他的双眸终于倒映出了自己的样子,终于,对着他展露那颠倒众生的笑。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他笑,语气却多了一份认真。
“没有没有。”艳妃浑身陡然僵在雪地里,一丝丝恐惧像苏醒的蛇在她身体里蔓延,然后凝聚在心间。
莲绛眼底笑容凝住,那潋滟的双瞳如寒冰沉定,折射出冷冷的光泽,他托着她下颚的手悠的用力,却是将她推开,跨步离开。
艳妃倒在雪地里,脑子里反反复复是莲绛那句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
三年来,他常常几月不会对她说一句话,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揣记心中,细细揣摩。
再抬头,莲绛已经离开,背影轻快没有先前那份沉痛。
莲绛走到了南宫苑,影卫见到他孑是一愣,快速的跪在地上迎接,他却抬手,示意不要出声,悄然的走进了屋子里。
两盏琉璃灯立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