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愣。这不是岑家三房。她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府里的别苑?”
田妈妈也愣住了,以为岑三娘是翻旧帐来着,笑得更加谄媚:“夫人忘记了么?这是四房的宅院啊。听说您和国公爷回乡省亲,带的人多,住府里头也不太方便,老太太特意吩咐重新修缮了。”
门口两只石鼓,两扇黑漆的府门,砖雕的屋檐下挂着匾额,写着岑府二字。门里看进去是一方雪白的照壁,挡住了视线。
她暗暗叹息,回魂来的时候正值原身病重,醒来已搬进了三房。瞥见田妈妈的笑脸,岑三娘微微笑道:“好些年没回来了,记忆中比这老旧许多。”
她慢慢的走了进去,带着满脸感慨四处看着,熟悉着。
三进的院子,二进是主院,左右各有个跨院,后头还有个极小的花园。
“夫人的绣楼也打扫出来了,夫人要去瞧瞧么?”田妈妈见跟在岑三娘身边的丫头婆子没有许氏和百草,心里存了疑,却不敢多问,只一味的殷勤着。
“二进的正房封起来。我和国公爷住二进跨院的客房就好。方妈妈,你领了暖冬去收拾布置吧。”岑三娘看了眼后院的绣楼,没有上去。
侍卫们都安置在前院,二进的正院原住着岑四爷和李氏。岑三娘也不想住进去,呆不了多久,她宁肯住在客房跨院。
田妈妈就抹起泪来:“少夫人真是孝顺。四老爷和夫人知道您成了一品国公夫人,不知多欣慰。”
岑三娘哭笑不得。她觉得自个儿不是正主,住进岑四爷和李氏的地方,心里头有点膈应。她只能安抚田妈妈:“祖母独自留在国公府,我和爷住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赶回长安。正院新粉了,将来知林若在隆州成婚,就留给他做新房。不用再拾缀了。”
三房又送了些丫头婆子来侍候。厨房也早置办齐全了。晚上三房摆席。瞧着下午还能歇歇,岑三娘给田妈妈封了十两银子打发她回去报信,去了跨院歇着。
正睡得迷迷糊糊,脸上被亲了一口。她伸出手抱住了杜燕绥,在他身上蹭了蹭,含糊的问他:“都安置妥了?什么时辰了?”
“还早,才未正。”杜燕绥打了个呵欠,搂着她轻声说话,“路上走的慢,错过了端午。还记得那年端午么?隆州的火龙真美,真想再看一回。”
“错过才好呢。节庆总会有应酬。我才不想和滕王王妃一起看赛舟。”岑三娘只想祭祀完父母,住个几日就绕道回长安。路上哪风景好就在哪停下来。赶在年底前回国公府就行了。
杜燕绥道:“既然来了,总会见着的。有我在,你还怕他么?”
岑三娘喃喃说道:“李家人都是疯子。昭仪能进宫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道:“与王妃也算交往一场,少不得要去王府见见她的。”
说会儿话,她就清醒了,叫了阿秋进来侍候她起身。
换了件银红色的对襟大袖连身裙,梳了高髻,用了金凤步摇插戴。见杜燕绥坐在一旁微笑着望着自己。岑三娘感叹道:“昔日寄人蓠下,买坛江心水都舍不得。为了你的身份做华丽打扮。堂祖母还以为我去示威来着呢。”
杜燕绥听见起身过去,从妆匣子里又挑了六枚金钿子给她插在髻上,又拿起几只金钏戴她手上,顺手又捞了根红宝石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大笑道:“这才齐活了!”
岑三娘捞起梳子想打,从镜子里看到阿秋抿嘴忍笑,这才忍了下来:“这样也不错。三房人多,堂兄们渐渐娶了媳妇,侄女好像又多了几个,正好拔了给见面礼。”
她转头问阿秋:“礼都备好了?”
阿秋笑道:“都拿出来装了匣子。”
杜燕绥看了眼沙漏,握着岑三娘的手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出门,正好带我去你幼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