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扬州刺史掌着兵勾结房州刺吏封锁道路,不发援兵,不给军粮,不补充供给。高宗大怒:“天杀的狗才!”
说着眼风一扫群臣:“朕记得年终岁考,两佞臣给评了优等”
那等着拖得老长,威严感十足。负责岁考的吏部官员慌的跪倒一片:“臣等受了蒙蔽!”
主管六部的王相一咬牙也出班跪了:“臣御下不严,皇上恕罪。”
高宗终于得到皇帝的尊严,睥睨着他们理也不理:“是否有人从中收受贿赂,或与二人勾结,着御史台并大理寺祥查!”
两台寺长官领了命,又听高宗温言说道:“杜爱卿继续。”
杜燕绥声音清朗,简单明了的讲述了一路平叛经过。说到最后将叛军围在无名山坡之上,上万人欲拼死反扑,被三军合围,最终擒下匪首陈硕。他伏地请罪:“臣未能以天恩感化一万多叛军,请皇上降罪!”
高宗拿眼睨着御史台,满面堆笑:“杜爱卿何罪之有。起来吧。”
御史台的御史们照例还是站出两人参杜燕绥冷酷无情。说了几句,高宗轻描淡写一句没听见杜爱卿说,当时不下令,叛军就要反扑攻下山来?皇帝摆明了维护,御史只得讪讪的回了列。
又捧了功劳薄呈上去。
高宗照例翻看,交兵部吏部论功行赏。此时才慢吞吞的责问杜燕绥:“宫门扬威是怎么回事?”
杜燕绥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禀皇上,兵部当日给臣五百亲兵,生还者仅四十六人。宫门外叩谢天恩,实心有余而力不足。臣恳请皇上召见,以示圣恩!”
“都是我大唐的好儿郎,宣殿前赐酒!”高宗当然要同意。
高宗领了文武百官出得宣德殿,内侍们抬来一坛坛美酒,过了片刻,那四十六名士兵就整齐列队在广场上,行过大礼后,激动的端起了酒来。
有人激动的哭了起来:“卑职得皇上一碗酒,纵为皇上死了也心甘情愿哪!”
这时带队的比了个手势,众人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回荡在宽阔无比的广场上,端的是气势十足。
高宗满意极了。以为这就是杜燕绥眨眼睛的用意,结果又看到杜燕绥眨了眨眼睛。高宗定晴一看,顿时大怒:“刘尚书,这就是你挑给杜将军去平叛的五百士兵?”
兵部尚书吓得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臣不知情。或是,或是青壮冲锋在前,是以都留得老弱。”
“不知情”高宗念着这三字,指着下方一名校尉问道,“朕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那校尉头发都花白了,跪地回禀道:“卑职五十有八!”
高宗再一一点过去,年龄最大的五十九,最小的十六岁。四十来人里二十到四十五岁的壮男居然一个都没有。
再一问,那校尉就哭了起来:“都是老弱。有一个六十岁了,眼见着不用再服役了,结果被点了去,生生冻死在婺州。”
高宗一下子明白杜燕绥的用意了。出发时兵部就使坏给了五百名老弱。这时候这些活着的人就是人证。且有功劳薄可以查。他回头冲着兵部尚书一笑:“尚书大人不知情,着御史台与大理寺查,是谁给的兵?给些老弱士兵,莫不是与叛贼勾结着,盼着朕平叛失利,好夺了大唐江山篡位改朝?!”
这下罪名大了。谋反是十恶之首。
百宫噤言。
高宗双手负在身后,觉得正月底的空气端的清爽无比,心情从来没有过的痛快:“杜燕绥家学渊源,平叛有功,赐其袭蔡国公爵。”
韦相王相一惊,纷纷出列反对:“不过是江南平息了小股刁民叛乱。皇上就赐一品国公爵,这叫西边北边抵御外敌的将军们怎么好封赏?”
意思是一来就赏了个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