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跟着,刻意打扮得体体面面,朝家庵去了。
却说李氏去了前厅,没见着岑三娘,不觉诧异。
“夫人,杜少夫人说她重孝在身,不方便进府。在府外等侯杜姑娘。”管事的回道。他心想,杜少夫人说泼能泼,倒也极知礼的。
李氏光鲜打扮就等着寒碜岑三娘,哪肯罢休:“去告诉杜少夫人,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没事就站在大门口和人寒喧的。本夫人也不方便在大门迎她。”
管事的领了话,又去了大门外。
李氏的话说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岑三娘知道崔家不会轻易送杜燕绥出府,好脾气的对管事说道:“劳烦你转告开国侯夫人。既如此就不必见面了,送我家姑娘出府请收藏c推荐。”
管事的又跑回前厅禀了。
李氏端了盏热奶茶,慢悠悠的饮了:“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酉时了。”管事的看了眼天色答道。
李氏就起了身,吩咐身边的丫头:“该进晚膳了。天冷了,吩咐厨房今晚做道羊肉汤送来。”转身就要回内堂。
“夫人,那杜家”管事的小心的询问道。
李氏粲然一笑:“杜少夫人说在府外等,就让她等着呗。可惜我费心思一番打扮了。”
不过酉时,天阴沉的像是快要入夜。
杜家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开国侯府侧门。岑三娘坐在马车里沉默着,见阿秋站在车外,冻得直呵手,便叫她:“阿秋,先上车来吧。崔家没那么快送二姑娘出来的。”
黑七标枪般站在马车旁,脸黑得像这阴天一般。他听到岑三娘的话,突转过身来说道:“少夫人,你往日不是机敏聪慧么?今天怎么犯蠢了?我看等一夜,崔家也不会放人。还不知在府里怎么折腾二姑娘呢。”
岑三娘已经习惯了他嘲笑自己的语气,心里一凛,自己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崔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傻等下去,可就真蠢了。她眼里透出几分凛洌之色:“黑七,我不晓得你怎么和二姑娘联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稳住姑娘。趁着宫门还未落匙,我进宫讨旨去。”
阿福爹掉转马头,狠狠的挥鞭。马车飞快的载着岑三娘主仆二人朝宫城驶去。
黑七缓缓脱掉了身上的孝服,露出里面的黑色武士服。朝着开国侯府啐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候,开国侯府后院家庵正传出杜燕婉嘶心裂肺的哭声。
张妈妈怜悯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杜姑娘,你节哀吧。”
杜燕婉抹了把泪:“回府!”
“杜姑娘,您是奉旨修行诵经一年,没有旨意,侯府也不敢放你走呀。”张妈妈悠然说道。
“我管它什么”杜燕婉已处于暴怒的边缘,一句大不敬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丹华出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姑娘别急。孝道大过天,皇上也会体恤你一片孝心的。”
张妈妈遗憾不己,越发撩拨起来:“杜姑娘就安心等着吧。瞧这天色,过不了多久宫门就落匙了。明日皇上得知,定会下旨让你回府的。”
她一刻都留不了。只要想到母亲,杜燕婉忍了半年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挣脱了丹华骂道:“家母病逝,回府奔丧理所当然。开国侯府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有没有良心?”
张妈妈眼睛一亮:“哎哟,杜姑娘,你怎么能说皇上的旨意是鸡毛呢?这可是大不敬呀!两位嬷嬷从宫里出来,宫规定比老身知晓的清楚。不知道宫里头谁敢这么说,是个什么罪?”
丹华心里哀叹。空青你这位妹妹可真是个火爆性子。她不等两位嬷嬷开口,上前一步挡在了杜燕婉身前:“这位管事妈妈嘴里尽说什么胡话来着?我家姑娘什么都没说过。”
大家都听到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