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却都目瞪口呆,忍不住打量张无忌,虽为男子,魄力却不及殷离多矣。
殷离原本性情古怪,偏激专横,动不动就要杀人夺命,但在芷若多年教导下,待人温雅和顺,处事大方,众人都很喜欢她,只有在张无忌的事情上非常固执己见。就好像张无忌多看了芷若一眼,对小昭生出了怜悯之意,这些都在殷离生气的范围内,因此言语尖刻之极。
殷离冷笑:“张无忌,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认为她无辜可怜了?”
张无忌愣了愣神,看了小昭一眼,见她楚楚可怜,绝不像坏人,不由得怜惜之意大盛,道:“她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坏事?姑娘,你你可是对明教心怀不轨?”
小昭赶紧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想做,自然不会。”
张无忌转头对殷离道:“阿离,你听,她什么都没想做,也不会对明教生出什么坏心,你就饶了她吧!”
众人神色奇异,殷离揪着他的耳朵,怒道:“她说自己没有心怀不轨就心怀不轨啦?你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说什么你信什么?哼!难道我师父和诸位使者法王散人都冤枉她了不成?”
张无忌闻言气结,耳朵又痛,无言以对。
他看不过殷离动不动就打杀人,心生不忍,所以出手阻止,但论及来龙去脉,他确实不知,不由得惭愧之极。可是说到底,他还是认为小昭不会做坏事,妈妈说美丽的女人会骗人,他自己就被朱九真骗了,可小昭与他非亲非故,怎会像朱九真那样骗他?
小昭天性聪颖,看到张无忌的神色变化,立即道:“殷姑娘总疑心我心怀叵测,可我确实没什么恶意。我若想加害明教,天打五雷轰!”说着指天发誓,神色俨然。
张无忌说道:“阿离,她连毒誓都发了,你还不信么?”
殷离听了,愈加恼怒,狠狠地扯着他耳朵,耳根子险些扯出血来,痛得张无忌手掌一拨,她松开了手,恨不得立刻杀了受他维护的小昭。
小昭确实没有加害明教之意,她想盗取的是乾坤大挪移,芷若在上面看着,忽而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张公子言下之意是本座冤枉了她?”清淡的声音,暗藏深沉的雅韵,和若有若无的尊贵,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人有一种立即俯首称臣的冲动。
张无忌听得她突然开口,心神陡然一震,察觉到自己似乎不该插手,脸色一红,慢慢生出尴尬之意,抱拳道:“不敢,小子妄语,请周教主恕罪!”
殷离沉了沉面色,再看向张无忌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失望。
芷若眼里慢慢划过一丝极淡的嘲讽,淡淡地道:“倘若张公子觉得潜入光明顶的卧底无辜可怜,本座倒也无话可说。小昭,张公子如此为你说话,本座是否该饶了你夜探光明顶之罪?”
小昭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脸上满是倔强,道:“我什么都没做,从没夜探光明顶。”
她以为自己能骗过光明顶众人,没想到才到光明顶十来天就被发现了。
可是只要她不承认,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小昭性格极硬,丝毫不露口风,殷离道:“夜探光明顶?好大的胆子!小昭,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再不说实话,就尝尝附骨针的滋味!”一步一步走近小昭,右手晶莹如雪,犹如羊脂白玉,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闪着寒光的细针。
附骨针张无忌多年前就见周芷若给人用过,近日也听殷离说过,后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看殷离居然要对小昭用此物,很是不忍,道:“阿离,你怎能如此残忍?”
殷离反手就要打他,手法奥妙,但张无忌确实身怀绝世武功,有了防备,轻易避开。
殷离脸色阴沉,目中射出极凌厉的寒光。
芷若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