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的一根羊脂白玉长簪,将头发随意挽住,见两人还愣着不动,不觉莞尔一笑,“不是要下山么?”
殷离和杨不悔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分别拉着她一只手,道:“这就下山!”
芷若除了闭关授艺外,偶尔也会带着殷离和杨不悔下山游玩,对山下颇为熟悉。
因明教和西域各国通商之故,昆仑山下的集市越发繁荣起来,短短数年便成一座极大的小镇,中土的豪商大贾都喜在这里与外国行商交易货物。
杨不悔欢快地跑在集镇上,买了许多东西,道:“教主,殷姐姐,我们多玩几日好不好?”
芷若颔首应承。
算算时间,前生时六大门派已经在围攻光明顶的路上了,不知道今生会如何。
她时时刻刻留意六大门派和朝廷的动向,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杨逍和韦一笑也相继在各门各派安插了探子,除了武当派以外。
杨不悔把玩着一只苏绣荷包,上面绣着松鹤延年的图案,荷包虽小,绣工却精致无比。
集镇热闹非凡,杨不悔却玩得有些腻了,怂恿芷若师徒往东走,且行且玩,玩了数日行到沙漠边缘,扑面一阵热浪,杨不悔道:“这沙漠可难走得很,要水没水,都渴死了。”沙漠未离昆仑山的范围,但她们极少来此,杨不悔还是六年多前穿过沙漠上了光明顶。
殷离捧着一抔黄沙从指缝间滑落,笑道:“我听韦蝠王说,他以前就隐居在沙漠中。”
杨不悔哈了一声,睁着圆圆的眼睛道:“我记得教主来了之后,韦蝠王才和五散人一起上的光明顶。”他们没来前,父亲一手遮天,他们来了后,父亲说话的分量就没以前重了。
这位教主,武功盖世,聪颖非凡,父亲常说她若是男儿,何愁皇权不在明教之手。
可惜他们教主毕竟身为女子,明教能接受女子做教主,天下却很难接受有个女皇帝,即使明教众望所归已经成为各路义军之首,泽被天下。
芷若点头道:“韦蝠王当年身中寒毒,便居住在极热之地,以热御寒。”
殷离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沙粒,闻言奇道:“韦蝠王中过寒毒?不像啊!”殷离的脾气很得韦一笑中意,兼之受殷天正所托,平素对她照顾有加,还传了她一手轻身功夫,殷离对韦一笑自然极为敬重,仅在芷若c殷天正之下。
芷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杨不悔道:“我知道!我听爹爹和丫鬟们说过,韦蝠王身中寒毒的时候都需要喝活人热血才能驱寒!”
殷离眼里划过惊愕,转过头去看拿着水囊浅浅喝水的师父,脸露询问之色。
芷若将木塞塞好水囊,淡淡一笑,道:“残忍好杀,已是往事,说来有何用处?阿离,你和不悔跟我去东边看看,本座恍惚听着有人哭泣。”
殷离和杨不悔面面相觑,双眼都露出一抹好奇来。
芷若下巴朝东边一扬,她们两个随着芷若东行二三里,果然听到一阵哀哀痛哭之声,极是凄厉,殷离的声音中满是敬服:“师父好厉害的听力,这么远都能听到。”
沙漠黄沙遍地,广阔无边,烈日下,只有一个少女扑在两具尸首上哭泣。
那少女衣衫褴褛,尸首在烈日暴晒下亦微有臭味。
杨不悔好奇地走过去问道:“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里?”那少女忽然抬起头,登时吓了杨不悔一跳,只见她左眼大,右眼小,鼻子嘴巴极度扭曲,相貌十分可怕。
杨不悔虽然有些惊吓,但还是又问了一遍,那少女哭道:“我爹娘在中原得罪了官府,一家三口被流放到西域,前几天实在是不堪蒙古鞑子的欺辱,就偷偷逃了出来,可是我爹娘原本受了伤,赶路又累着了,终于伤重而死,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说着哭得越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