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摔倒惊呼,充满了胆战心惊之意。
风吹,雨打,浪头轰击,似乎整座船只能任由天地处置。
一阵巨浪袭来,周致远手里一滑,整个人被冲出船外,眼瞅着他将要沉入波涛中,就见一道黑影蓦地斜刺飞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卷住了周致远的腰拉回船上,却是周芷若出手救父。
她飞身上前接住被软鞭卷回来的父亲,她只是个小小女童,虽然内力精深,但周致远毕竟是个壮年男子,颇有分量,压得她双臂一沉,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子,随即使了千斤坠的功夫,双脚牢牢钉在船面上,刚刚站稳,一个浪头又打了过来,击得船身东摇西摆。
周致远喝道:“芷若,快进去!”
“爹,你进去,我来掌舵!”周芷若一身武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左手一震,将父亲轻轻送到船舱中,右手稳稳地掌住舵,任凭风吹雨打,兀自如铁松坚固。
周致远足下一软,差点跌倒,旁边的客人扶了一把,赞道:“船家,你闺女好本事!”
周致远苦笑,心里登时一酸。
他可不会让女儿独自面临危难,弯腰向船中客人道歉,迅速抓起船中备用的蛇皮绳系在腰上,另一端牢牢地系在船上,中间的距离足够他走到舵边,伸手接替周芷若。
“爹你快进去,我一个人就行!”周芷若大声劝道,一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汹涌的波涛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周致远好像没听到,挡在周芷若的外面,恰在这时,浪头打来,砰地一声,打在船板上,无数浪花水点溅到他身上,余劲未歇,打得他肌肤生疼。
身处父亲羽翼下的周芷若见状心中一暖。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狂风暴雨,不消片刻云散雨歇,露出万里晴空。
江水平缓,船身渐稳,仿佛之前的巨浪滔天只是一场梦境。
“没事了,没事了!”船中无人伤亡,渡江的客人们不顾湿透了的衣裳大声欢呼,连连对周致远道谢,“多亏了船家的闺女,不然咱们可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众人点头,看向周芷若的目光里都有点儿好奇。
“船家,令千金好似会些功夫的模样,真是难得。”一个佩戴长剑的中年道人说道。
周致远一愣,肃容否认:“过奖了,我家丫头天生神力,比常人看着好些罢了。”
来往客商人多而杂,周芷若会武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周致远送完客人,沉吟再三,终于下了决定,“芷若,明儿个咱们带你娘一起回江南,这个时候的江南啊,一定美丽极了!”
“爹!”
“芷若,爹只盼你一生平安。”
在汉水住下去,周致远有预感,一定会出事。
回乡,势在必得。
周芷若抚摸了腕上的红蛇一下,小红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意似安慰。
离开了这里,等于杜绝了三年后的池鱼之殃,她也想去江南看看父母住过的地方。
船在这次暴风雨里有点损坏,周致远花了些钱请人修缮,加固一下,然后去旧宅将埋藏于老槐树下的铁皮盒子起出来,又把旧宅卖掉,带着妻子的骨灰携女东渡。
从汉水入铜陵,沿江东渡,一路捕鱼为食,渡头补物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将进十月。
数年不归,周家早已残败不堪,况且别人都以为周家无人了,所以原本的地基早就被村长分给别人盖了房子,周致远见状无奈,只得重新回转船上,唉声叹气。
周芷若望着连天一色的东海,忽然道:“爹,既然没有地方住,不如我们出海吧!”
“出海?”周致远失笑,“海边的渔民即使出海捕鱼,还是要回家居住,怎么可能一辈子住在船上飘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