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和我的想法一样。”
霍希音抿着唇笑了一下。
夏未央静默了一下,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对于我母亲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很抱歉。她这些年也很辛苦,心里总是想不通。但是她那么对你,也总归是不礼貌。前两天似乎和你说话有点冲动,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霍希音抿了抿唇,依旧是官方的笑:“谁怎么做都有自己的权利和方式,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替她道歉。”
多么冠冕堂皇又避重就轻的回答,她说的时候自己都差点要鄙视了自己。
夏未央握了握茶杯,又说:“公司快要垮了,她这两天很焦躁,她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就这么没了。不管怎么说,她那些冲动的话,还是希望你别介意。”
她说得很慢,看来这种道歉方式她似乎也并不擅长。霍希音被她的第一句话打得猝不及防,猛然抬头看她,夏未央却好像已经预料到,竟然冲她笑了一下,虽然有一点勉强。
霍希音镇定下来,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弱肉强食,很正常。”
她的话一句句带刺,夏未央估计也快撑不下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最后再次轻轻吸了一口气,嗓音倒还是轻柔依旧:“总之,还是祝你幸福。”
官方的祝福一定要配上官方的回答才算完美,霍希音也是微笑:“谢谢,你也是。”
周日的时候纪湛东拖着霍希音去打网球,同行的还有另外几位纪湛东的好友。在场的除去纪湛东和另外一位男士,其他人都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伴。
霍希音对那位不带女伴的男士很有点印象。和纪湛东一样的举止有度衣着妥帖言谈得体,脸上常有浅淡的笑意,在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之间似乎很是低调,却同时又有着很强的存在感,一看就知道是不好对付的主。纪湛东当时对他的介绍是:“习进南,性别男,最会打哑谜,典型闷性子,万事不说型,一撞南墙不回头,后退几步继续撞,循环不止,周而复始,简直就是现代版西西弗斯,唔,不对,也许移山愚公更恰当。”
当时的习进南也不理会他的故意挖苦,依旧是笑得清浅,如同薄酒沁人心脾:“那你是什么?没事找事型?”
似乎纪湛东的好友个个都是这样,打哈哈和忽悠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四两拨千斤的本事被这些人玩得炉火纯青,寥寥数语说出来,偏偏就能变了味道。话里藏话是家常便饭,霍希音一直都懒得去深究,既然话题大部分都与她无关,那她索性就关了耳朵直接过滤。
后来男士们去打球,霍希音和另外几位女子坐在阴凉的地方闲聊。美女们穿着运动装都依旧美得千娇百媚千姿百态,没想到话题却依旧还是一成不变千篇一律的八卦。
“周笑非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伴怎么不过来和我们聊天?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还和她说得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
“似乎是有点中暑,正在车上休息呢。对了,可容姐,今天你老板怎么没有带染青出来?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亲爱的,你的消息真是太不灵通了,”另一位说,“习进南的老婆怀孕了,自然不会到这里来。哎呀,今天紫外线真强,我的皮肤都快晒红了。我的防晒霜忘车上了,希音,你带防晒霜了吗?”
霍希音把防晒霜递给她,忽然听到另外一个人说:“希音,我认识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呢。”
霍希音没想到自己也能被扯上八卦,只好冲着她微笑:“是吗?”
“嗯,眉毛和鼻子都很像,气质也像,简直就像是一对父母生出来的姐妹。”
霍希音淡淡地笑,而那位女子还在说:“回头有空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她脾气很好,你们肯定能合得来。”
霍希音的笑容开始变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