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随,就举棋不定了。
玄烨请太后在除夕前给他一个准信,而岚琪知道皇帝此番南巡的决心,侍奉太后同往,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孝敬她,太后同行另有意义,玄烨向来不轻易做劳民伤财的事,便私下劝太后答应南巡,更道温宪若知自己阻碍了皇祖母的脚步,反而要自卑惭愧了。
太后则道:“那就把孩子的婚事定下吧,这件事办好了,我便踏实了。”
待岚琪将太后的话转达给玄烨,正月里圣旨下,九阿哥十阿哥是年选福晋离宫建府,五公主下嫁国舅府舜安颜,南巡归来,便为皇子公主操办婚事。
翊坤宫c永和宫有喜事,宫内宫外皆来道贺,正月里正好送往迎来,十足热闹了好一阵子,且另一边准备皇帝南巡事宜,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紫禁城内一片繁荣景象。
岚琪整天忙得不知今日是何日,那天太后召她到宁寿宫去,有老王妃进宫请安,要她过去一道说话,岚琪刚在永和宫见了宗室命妇,一身华贵鲜亮的吉服,拥着氅衣便匆匆往宁寿宫走来。
半道上遇见两乘软轿,那边知道是德妃娘娘在这里,忙停下轿子,太监宫女拥簇轿子上的人过来,岚琪见到是佟国维夫妇俩,不免让环春几人前去相迎。等他们到了跟前,更是客气地说:“国舅爷和夫人何必下轿呢,打发个奴才说一声便好,地上都是积雪薄冰,您二位要小心走路。”
佟夫人年事已高,孝懿皇后故世后郁郁寡欢,几乎不怎么进宫了,岚琪都不记得上回见到她是几时,此刻徒然见两鬓斑白的老人家,心里不免沉重,而佟夫人见到雍容华贵的德妃娘娘,想着她的女儿若还在世也该如此,亦是悲从中来,只是守着礼仪分寸,死死地撑着罢了。
相比之下,佟国维精神矍铄气色极好,在岚琪看来这总是好事,皇后也定不愿父母家人为了她太过悲伤。彼此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岚琪便让环春搀扶佟夫人上轿,他们老夫妻俩同是进宫来向太后请安并谢恩,家中嫡孙就要娶公主做额驸,圣旨下那会儿,佟夫人身子不爽未能进宫,今日精神好些了,佟国维便带她进来。
岚琪看着佟夫人坐回轿子里,正要请佟国维也坐轿子,他却笑道:“臣可否与娘娘同行?”
“您”岚琪本想拒绝,却见佟国维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要与她说话的意思,而佟国维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是国舅国丈,无须太过避嫌,两人并肩通行,环春则在主子的暗示下,渐渐带着宫女太监离得远了。
佟国维见这光景,才开口道:“娘娘果然机敏聪慧。”
岚琪听他一副长辈的口吻,索性谦和道:“您这话从何说起?”
佟国维少不得夸赞几句,可话锋突然一转,幽幽问德妃:“腊月里娘娘时常侍奉在万岁身边,听说乾清宫里几时几刻觐见大臣,娘娘也知道得十分详细。”
岚琪眉头微微一震,显然这话背后的意思,是指摘她有涉足朝政的嫌疑,努力定下心来道:“皇上脾胃不好,我不得不尽心照顾,知道乾清宫的时刻,也是不想与大人们正面相遇。”
“是,娘娘谨慎。”佟国维躬身道,可再抬起头时,却似满面谋算,沉甸甸道,“娘娘要知道,在旁人眼中,您的行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岚琪心口跟着一沉,努力冷静下来,反问:“国舅爷的意思是,我这样做太过张扬,失去了妃嫔的分寸?”
佟国维竟是开门见山地问:“孝懿皇后遗志,娘娘可知?”
岚琪避开了他的眼神,轻声道:“皇后有遗愿?”
两人的话没说到一会儿,可彼此都再明白不过是在讲什么了,岚琪回避不是不想对佟国维坦白,而是这些话不能宣之于口,佟国维何等谋算心机,怎会不体谅德妃的难处,自然不再咄咄逼人地相问,而是笑道:“老臣此生再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