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敬嫔一向亲昵,若是不走动反而奇怪,这一年你做得很好了,皇上都向我夸赞你。”岚琪温和地给僖嫔吃下定心药,但也叮嘱,“但不能安生了就松懈下来,启祥宫的门户还是要看好,大家都安心不是?”
说这些话,岚琪知道自己残忍,可没法子,这是必须残忍的事,而她早是手中染过人血的,虽然仍有一颗柔软的心,但该冷硬的时候,已经不会太犹豫。
日子一天一天过,前方捷报频传,中秋时女眷们在宁寿宫小聚一番,虽没有铺张热闹,但因前线总传来好消息,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几位阿哥福晋又都挺起了圆滚滚的肚子浑身喜气,真真国运昌盛皇室兴荣的好年头。
中秋那日散后离宫,因太后喜欢,念佟被留在了宁寿宫,过几日才让她去接回来,毓溪倒是落得几日清闲,回来后派人告知了侧福晋一声,就在自己屋子里歇下。想着之后几日没事情,就想回娘家一趟,但睡前洗漱时,近身的丫鬟提醒她:“福晋快两个月没有来月信了,要不要请大夫瞧一瞧,会不会是有喜了?”
毓溪自己压根儿没在意这事,她月信一向不准,也因此之前总是兴冲冲找大夫瞧,结果屡屡空欢喜一场,那样的失落尴尬十分戳心窝子,而夏日以来她连坐胎药都不吃了,加之那几天吃了好些生冷的东西,这些日子也丝毫没见身子有什么不适,自己不禁苦笑:“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左不过和从前一样乱了吧,等入了冬我在吃药调理,你们别多嘴多舌。”
打发了下人,毓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抵不住心寒酸涩,额娘都坦白说她不会有孩子,大夫也断言她是不能坐胎的身体,月信两个月不来又如何,往后一辈子不来也不稀奇。想着这些,一面伤心难过,又想起另一件事。她已经和胤禛说好,之后要他一段日子常住在李侧福晋的西苑里,一定要让侧福晋再怀上一个孩子,哪怕是为了成全她自私的念头,她也顾不得了,无论如何,四阿哥不能没有儿子。
中秋一过,天气越来越冷,前方传来的消息,说皇帝带兵从鄂尔多斯一路追到宁夏,噶尔丹终于不战而降,皇帝才停止了追杀,宣布不日班师回朝,估摸着九月中旬就能返京。
女眷们说起这些话时,关起门来也装模作样讨论几句,不明白皇帝为何不杀了噶尔丹,这样一次次放他走,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事,皇上之前为了裕亲王放跑噶尔丹而龙颜大怒,现在却做着一模一样的事,明明都追那么远了,却又半途折回来。岚琪听她们叽叽喳喳讲,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等后来去看望苏麻喇嬷嬷,嬷嬷告诉她草原如今的形势,皇帝不杀噶尔丹,应该就是想膈应着策妄阿拉布坦,再者有噶尔丹的存在,漠北漠南也会有所提防,就会对清廷更加依赖,如此种种牵制关系,确实是皇帝一贯以来的手腕。
说这些话时,嬷嬷笑岚琪:“娘娘如今不忌讳朝政了?”
岚琪不好意思,但也坦然说:“从前端着规矩尊重,总是小心翼翼,如今看来也不至于矫情,可孩子长大了,偶尔与胤禛说说话,跟不上他的话也罢了,若是连听也听不懂,他不嫌弃我,我自己都觉得难受。那样和儿子,就越来越疏远,我可舍不得。”
嬷嬷也道:“娘娘知道一些并没什么错,太皇太后昔日不也是对前朝洞若观火,只要不僭越失了分寸,真跑去插手指点江山就是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好像上一回宜妃娘娘惹得笑话,在宫里得意了那么久,结果皇上派大部队送亲,其实是找噶尔丹麻烦,叫她很尴尬。”
岚琪笑:“尴尬也是咱们说的,她自己还是很得意,宜妃这些年比早些时候好多了,其实如今宫里的妃嫔们都不再像从前那样时不时惹麻烦,可我心里偶尔还是会生出不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明明眼前的一切平静安宁。”
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岚琪,半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