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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是处,您说我这样和宫里的萨满法师有什么区别?”

    索额图一脸阴沉,太子的话他明白,他也看在眼里,历朝历代的太子,因各自的父亲和国情朝政的不同,他们的境遇都不一样,但有一点相同,就是身为储君的尴尬。他们做得太好,会被疑心觊觎皇位,他们做得平淡,又会被诟病庸碌无能,在能与不能之间不断寻找合适的位置,越找越迷茫,太子在位年份越长,心胸眼界就越狭小,胤礽他,已经做了二十几年太子了。

    索额图定一定心道:“臣愚见,众阿哥初涉朝政,朝堂之上,功高年长的文武大臣不少,而阿哥们不过因皇子身份,小小年纪便与他们平起平坐,皇上如今把阿哥们都带出去打仗,也不过是想给他们增加阅历每人身上镀一层金,说起来,就是领过战功的皇子,在朝臣们面前也更挺得起腰杆更硬气。至于这仗到底怎么打,没去过的人看不到,去了的人回来也不会乱说,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但臣年初从漠北走一趟归来,知道得清清楚楚,皇上此番带众阿哥一道出征,说不好听的,杀鸡焉用牛刀。”

    “杀鸡焉用牛刀?”胤礽皱眉。

    “不错,此番出征,根本不需要如此阵仗,如今的噶尔丹已是苟延残喘不足畏惧。”索额图阴冷一笑,“大不了皇上是去漠北漠西扬我国威,策妄阿拉布坦也是一患,眼下恭顺朝廷,皇上不便发难,但难保他将来野心勃勃,皇上下棋,从来每一步都为全局算计。”

    太子却越听越郁闷:“说到底还是给他们功劳,那我呢?眼下还能说是镀金,将来可就是实干,一年一年积累,眼瞧着他们长成大树,我却还要躲在皇阿玛羽翼之下吗?”

    索额图道:“无论如何,太子地位崇高,众阿哥只是臣子,再多的功劳也无法与您相比。”

    胤礽却眼含深意地望着叔姥爷:“现在我只是不平,将来我就该畏惧他们,难道要落到太子之位朝不保夕的地步?”

    索额图轻笑:“真到那一日,他们的气数也就尽了。”

    此刻宫外,不等四阿哥回到府中,他要领旗出征的事已经传回家里,毓溪穿戴齐整等在门内,因宋格格赶着要来贺喜四阿哥,毓溪便将李侧福晋也一道找来,胤禛进门见到妻妾等着自己,心中自然欢喜,只是妻妾都在,有些话不好说开。待李侧福晋和宋格格离去,他才与毓溪道:“你瞧这天还是来了,那会子与你说,后来皇阿玛没亲征,你还笑我多想。”

    毓溪欢喜地冲他福一福身子说:“四阿哥英明,妾身愚钝,还请四阿哥早日凯旋归来,妾身一定备好酒菜为您庆功洗尘。”

    “这是自然,届时宫里庆功,你也要去喝一杯酒。”胤禛拥着毓溪道,“安心在家等我回来,额娘那里不必你太操心,你自己保重就好。”

    毓溪点头答应,但想到之前讲好的那件事一时办不成了,此刻又不宜提起来让胤禛心里添堵,便按下心思,且等他凯旋归来时再提不迟,到那时候就不能再推脱,胤禛是答应了她的。

    之后毓溪为胤禛准备行装,他出征的铠甲也要赶得及制出来,直到出征前的日子都十分忙碌,其他的琐事就都搁下了。

    八月初,皇帝率领众皇子与八旗将领出征讨伐噶尔丹,浩浩荡荡的队伍将京城的土地踩得直晃荡,宫内妃嫔和宫外皇子福晋们,无不悬着心,期盼他们早日归来。她们并不如大臣们能洞悉此次战役的轻重,在她们看来,打仗就是极恐怖的事,旧年被噶尔丹一路打到乌兰布通的阴影,至今想来仍旧心有余悸。

    但不可否认,皇帝和阿哥们离开后,整个紫禁城内外就像空了大半似的,平日里昼夜紧张担心的事都突然不必操心,岚琪便松了弦,想借此机会安神休养,宫里的事能不管的都撂下了,便是八月半的中秋,也在宁寿宫太后那儿贺一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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