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软软地窝在嫂嫂怀里撒娇,娇滴滴地跟额娘说:“今天我要跟嫂嫂家里去。”
岚琪突然想起布姐姐来,才知道她出去后没再进来,布姐姐只是贵人身份,不用受阿哥福晋礼拜,但布贵人与岚琪情同姐妹,她还是让环春将布姐姐找来,虽不是大礼,也让胤禛和毓溪向布姐姐问了安。
布贵人欣喜万分,又见小孩子们痴缠,知道岚琪有话要和儿子媳妇说,便哄着胤祥他们跟自己走,不多久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留一对新人坐在一旁。
儿子平日见了自己,早没有这正襟危坐的严肃,母子俩还时常依偎在一起,现在看到他们小两口并肩坐着,时不时互相望一眼,岚琪才感觉到儿子成家给她带来的失落,但这酸酸甜甜的滋味是伴着幸福而来,小两口相亲相爱,可是她最大的愿望。
昨晚新房里的洞房花烛夜,他们俩依偎着就睡了一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早晨进去伺候的宫人,收拾被褥时便有人留心那上头的事,比他们出门还早的就把消息送来永和宫,照规矩新人成婚当晚要圆房,若是不行,宫内就要有人干预教导,有些规矩是岚琪也不能僭越的,可规矩再大也大不过人情,她求得太后出面告诫内务府的人不要干涉四阿哥屋子里的事,毕竟夫妻俩年纪都小,那些事不着急在一时。
而毓溪昨晚本担心若不圆房,今日无法交代,出嫁前额娘都是教导好的,她也为此紧张了好一阵子,但胤禛跟她说,额娘担心她身体不好,前不久才又病过,他们圆房的事不着急,要紧的事她终于嫁给他。所以今日来见婆婆,她才少了几分愧疚之心。
此时香月玉葵奉茶进门,毓溪见了便起身上前接过,端一碗茶恭恭敬敬地送到岚琪身边,定了定心道:“额娘,您喝茶。”
甜美的一声额娘,岚琪直听得恍惚,方才礼官唱礼孩子们跟着跪拜叩首,冷冰冰的礼节并无几分亲情,这会儿毓溪端一杯茶喊一声额娘,才让她真正有了做婆婆的感觉,一旁环春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里头厚厚一叠银票,都是她家主子累年累月攒下的体己。
岚琪将红包塞入儿媳手中,慈爱地说:“胤禛的脾气偶尔有些小性子,大体还是温和体贴的,总之你多多包涵他,额娘就把胤禛交给你了。”
毓溪赧然点头,又端庄稳重地说:“儿臣还有许多事不懂,往后请额娘多多教导,儿臣一定悉心跟您学本事,将来离宫建府,好为四阿哥操持家务,不让您操心。”
“不着急,先在宫里玩儿一阵子,弟弟妹妹都还小,他们又喜欢你,你时常来替我教导他们,就是额娘的福气了。”岚琪嘴里说着这些话,心神却还有些飘忽不定。
一眨眼她竟也坐在了这样的位置上,可她觉得自己的心还很年轻,与其说是儿子有了妻室往后不能再亲近让她失落,不如说是那颗不服岁月的心在躁动不安,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与玄烨花前月下,可扣上了婆婆的头衔,似乎就再不能年轻冲动,如此悖逆骨子里血液里的如火热情,难怪她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心思是一码事,理智之下的庄重不能少,岚琪耐心地对毓溪说了些从前不会提起的话,告诉她在宫内待人接物的基本礼仪,胤禛再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很快宁寿宫就传旨,让新人过去用午膳。
一家子到宁寿宫时,荣妃也带着三阿哥和三福晋到了,三福晋果然生得美艳无比,年纪比毓溪大一些,性子又开朗,本来毓溪才是时常出入宫闱与宫内人熟悉的,可三福晋却跟谁都能亲近,一口一声皇祖母地伺候在太后身旁,把太后哄得十分高兴。
太子侧福晋因大腹便便不宜挪动,算是被这三福晋抢了平日她在太后身旁的位置,但大阿哥福晋坐在一旁没事儿人似的,只管抱着自己的女儿,根本不懂去笼络人情。
这一切,长辈们都看在眼里,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