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宫中最有年资的,转眼就奔着四十去了,妃嫔年纪一大,照例要停牌子,便是内务府自此撤了她们的绿头牌,往后再不侍寝。
实则这些年,宫里无宠的妃嫔数不胜数,年纪并非是最大的缘故,能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大多都不简单,他嘴馋美色之余,这些女人既是花瓶又是棋子,有限的精力中,他无暇顾及别的人,宫里大多数人无宠的情况由来已久。
此刻岚琪与玄烨说到荣妃的年纪,请求他:“荣姐姐和端嫔是宫中最有年资的,那一年的人对皇上而言十分重要,如今只剩下她们了,谁都知道她们年纪大,可皇上非要明着让内务府停了牌子,就怪可怜了。不如届时这件事不着急办,等惠妃安嫔她们也到了年纪,等臣妾也到了年纪,再一道停了牌子,大家也就不会冲着她们去背后笑话,也不会叫人寒心。”
玄烨静静听她说完,顺势就在柔软的腰上抹了一把,手滑着到了腰下丰盈之处,指间轻动,叫岚琪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嗔怪着:“臣妾可是说正经的话。”
“朕知道,这件事你做主就好。”玄烨不以为意,双唇便追着粉颈而来,口齿不清地说,“可怎么会有一天轮到你停牌子?”
岚琪躲开他的追逐,裹着被子滚到里头去,笑着说:“皇上胡闹,臣妾难道不长年纪,这两年就觉得精力大不如前了,皇上也要悠着点。”
玄烨蹭过来非要跟她腻歪在一起,保证老实不乱动,岚琪才让他搂了,皇帝啧啧笑道:“你说的不错,眼下也没有人敢对朕说这些话,太后总是很客气,若是皇祖母在,一定又要对朕念叨‘玄烨啊,你要适可而止。’”
岚琪笑出声,玄烨用力搂紧她以示惩罚,她则故意拿腔作调:“细水长流,全天下的美人儿都是您的,您难道还怕美人迟暮得太早?”
玄烨不理她,自顾自道:“今天对胤禛说了些事,本觉得不好开口,也没必要朕来说,可说了也就说了,朕没有不自在,这孩子也挺自然的,就是彼时朕在心里感慨,眨眼间,朕已经做了三十年皇帝。昔日太皇太后担心朕子嗣稀薄,现在已经等着儿子给咱们生孙子。”
“往后不管几十年,臣妾都陪着您。”岚琪笑道,“就算成了老姑婆满脸褶子了,也要缠着不放。”
床笫间,易说这般平日不能挂在嘴上的话,裸裎相对时,什么害臊顾忌都不在乎,玄烨听得心里喜欢,更加意气风发道:“朕今晚觉得自己仍旧年富力盛,往后几十年也不在话下,如今做了这三十年皇帝,算是要得江山太平,往后几十年,朕更加要励精图治,给子子孙孙奠定基石。”
岚琪笑道:“臣妾若是将您伺候的好,这天下太平的功劳,可能不能分得一些?”
玄烨亲她一口道:“怎么分不得,江山传承给咱们的子孙,自然有你的功劳。”
岚琪身上被他弄得痒痒,躲着不让他摸,一面将玄烨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念得“咱们的子孙”时,心里禁不住一颤,可皇帝似乎没在意,还当她被自己摸到了娇弱处,但今夜已然尽兴,便是香软的人诱得他异常兴奋,也要克制才好,已是躺下去说:“早些睡,明日你在宁寿宫,有的应付。”
岚琪应声在他臂弯里睡下,一阵胡思乱想后赶紧定下心,怎么又犯了多思多虑的毛病,不过一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暗暗勒令自己:莫想莫想。
一夜欢愉,翌日岚琪早早送了圣驾离开永和宫,便洗漱整装往宁寿宫来,今天荣妃来得比她还早,原是太后到底松口,让董鄂氏家里领了女儿来看,荣妃还是头一回见未来的儿媳妇。
姐妹俩在正殿相见时,太后还未起,见岚琪红光满面,荣妃拈酸道:“你就好了,小心一会子宜妃瞧见你气色这么好,该翻了醋海。”
岚琪赧然:“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