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本就不在你或其他人身上,而是皇上和德妃娘娘之间的事。”觉禅贵人恬静笑容里,仿佛有着看穿这一切的智慧,“不如妹妹你来回答我,你心里到底在乎不在乎皇上对你如何?”
面前的人清冷一笑,幽幽叫观者背上发凉,她平和宁静地说:“原先只是敬畏,现在总是心慌害怕,在翊坤宫那一个个赤身裹着氅衣等待的晚上,至今还会在梦里出现,比起那种屈辱的折磨,哪怕皮鞭抽打的皮肉之苦也不值一提。”
觉禅贵人目光微微闪烁,试探道:“皇上察觉吗,你这样心灰意冷的绝望?”
章答应摇头,到底伴驾数年,心中有谱,苦笑道:“他似乎挺新鲜,又或者喜欢有一处清净地,彼此什么话也不说,也能安然度过一晚。”
觉禅贵人笑:“那就这样平平淡淡地下去,不是挺好?”
章答应摇头,着急地说:“可是外面的人不这样传,就连宜妃都觉得臣妾多会哄得皇上高兴,所有人都这么传说,娘娘她不会误会吗?”
“宫里的女人何止你一人,但愿意帮她一心向着她的,屈指可数,你说娘娘她会误会吗?”觉禅贵人伸手握住章答应的手,语重心长道,“娘娘是最务实的人,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知足常乐之外,就是做好眼前的事。她在太皇太后膝下承欢十多年,学了多少老人家历经三朝沉淀的智慧,任何事,她一定会比你想得更通透。”
“是吗?”章答应眼中依旧有迷茫色。
“因为有你,许多事不知不觉有了变化,只是你自己不觉得而已。而所谓成功的荣光虽然只在最后一刻闪耀,可那之前的每一步路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少了任何一处都不能走到最后,你眼中自己所做的那些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事,在娘娘眼中却十分贵重。”觉禅贵人耐心地开导安抚,“如娘娘常说,做你力所能及的事,不管皇上是喜欢你冷冷淡淡的模样,还是图这里清静,他来你便笑脸相迎,他离了你就自自在在过日子,不然呢?你以为其他院落里那些娘娘主子们,是怎么度日的?说到底,不论娘娘是否存在,咱们都没得选择不是?”
那日觉禅贵人离了章答应处,正要遇见德妃从瑞景轩往凝春堂去,顺道一同走了半程,岚琪听得杏儿那番话,笑道:“多亏你细心,还能去开导她,我有心与她说说话,也不能亲近。现下宜妃拉着她一道来与我交好,往后我会看着点宜妃,不会让她在受那样的屈辱。下回你再与她私下一起时,替我传句话,让她安心照顾好自己,好好养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我会想法儿为她留在身边。”
与觉禅贵人散了后,岚琪自己却陷入惆怅,惆怅的不是章答应到底和玄烨怎么一回事,而是她发现自己渐渐变得多疑。昔日嬷嬷说她将来若身在高位,千万不要把曾经见过的丑恶面具也戴在脸上,可如今每一次反省心内都会揪着痛,她更困苦的是,让她迷茫的不是权利地位,竟仅仅是对玄烨的感情,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到底从何而来,她弄不明白。
且说这日在瑞景轩的聚会,凡在园子里的宫嫔都被邀请,连平贵人也应邀列席。如今她是圣驾身边时常露脸的人,称得上是半个宠妃,虽然与王常在c章答应平分秋色,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似乎是得到了满足,反而削弱了从前不可一世的骄傲跋扈,虽然仍旧是不讨人喜欢的脾气,可比从前好了许多,她一直担心会不会被德妃她们欺负的事,也没有发生。
今日聚会茶水瓜果皆是上品,平贵人看惯了好东西,不过是略略动了几口,可上午归来就喊不舒服,胃里翻腾得难受,以为是路上中了署,躺了半日略见好,但午膳时宫女送来粳米粥,她才吃两口就吐了,搜肠刮肚吐得干干净净,伏在榻上虚弱地说:“今天她们都在问章佳氏那个小贱人,这个能不能吃,那个喜不喜欢,就怕她害喜呕吐,她们虚伪的样子才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