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娘娘知道了为我担心。”章答应虽然浑身伤痛,心情却并不差,很不屑地对小雨说,“你以为平贵人欺负我她就很厉害,我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对惠妃摇尾乞怜的可怜人,想想她曾经多傲气,如今对惠妃俯首帖耳,我真看不起她。”
小雨嗔怪主子:“可眼下受伤的是您啊。”
章答应摇摇头:“我这个模样,宜妃娘娘肯定看不下去,她还指望我勾引皇上好在皇上面前为她说说话,如果我破了相毁了容,她难道再找一个人来?虽不是我该得意的事,但宫里头境遇比我好的妃嫔,真没几个。你放心,宜妃娘娘会保护我,不让平贵人再伤我。”
“奴婢不知说您什么好了。”小雨皱着眉头,捧着答应的手,上头一排排的水泡,她忧心忡忡说,“要是留下疤痕,宜妃娘娘真要嫌弃我们了。”
章答应很不在乎,反而安抚小雨:“正好我可以借口在屋子里养伤,在娘娘出月子前,少惹麻烦,宫里太医有的是法子,不会让我留下疤痕。”
然而这件事,没有因为是在长春宫暖阁里关着门闹的,外头就没有人能知道。那些沾了血的碎瓷片要有人收拾,如今宝云做着长春宫里的粗活,虽然不乏好心的宫女太监照顾她,可总有些坏心眼的人落井下石,恶意欺负她这个曾经体面的大宫女,粗重的活都扔给她,那么巧,收拾下来沾了血的瓷片,全让她看见了。
等岚琪知道杏儿被平贵人折磨弄得一身伤,已是两日后的事,消息从宁寿宫传来,苏麻喇嬷嬷身边的宫女送来的话,彼时环春也在身边,人家走后她愧疚地说:“那日看到平贵人,没想到她是去长春宫,不想您烦心就没有提,果然她还是不消停的。这话本不该奴婢说,可平贵人这样折腾,早晚把自己给葬送了。”
岚琪神情很严肃,含了几分恨意道:“皇上不管她,本是最大的容忍,她却不自知,她毕竟是太子的姨母,就不怕皇上恨她给太子丢脸?”
待说起何人向宁寿宫传递的消息,环春不禁问主子:“难道是宝云姐姐传的话?”
岚琪觉得有道理:“对惠妃而言,让宝云离开才是最好的,可既然她还在长春宫,一定有什么缘故。”
环春道:“可惜嬷嬷身子不好,那天来陪您生孩子就累着了,不然问了嬷嬷,咱们就什么都明白。”
提起苏麻喇嬷嬷,岚琪脸上的神情才变得柔软,忧心忡忡地说:“嬷嬷有了年纪,难免病痛,只是那天看着嬷嬷,我知道她振作不起来的原因。我平安分娩后,她就再没什么放不下心的事,这下子就只剩下思念太皇太后,心病没有心药医,如何能好。”
环春则感慨:“好在您振作起来了,皇上和阿哥们回来瞧见您精神一天天的好,一定高兴。”
岚琪含笑点头,想起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心中倍感温暖,但现实又都残酷地摆在眼前,不禁道:“再大的风浪也有平歇的时候,再难再多的事,也要一件件来做,我不把身子养好,什么都不管用。”
环春心里高兴,便想去把十三阿哥和小公主抱来让主子散散心,可却被吩咐:“你想法子带章答应身边的小雨来一趟,千万不要叫人发觉,若是不成就算了,要紧的是别叫人发现。”
“娘娘放心,奴婢在这宫里这点本事还是成的。”环春颇自信,见主子要有动作,不禁有些许兴奋,岚琪又叮嘱了她一些话,之后便不再费神为这些事烦恼,她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该做好的事,就是赶紧养好身体,健健康康的才行。
又过了两天,在环春的周密安排下,小雨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了永和宫,这丫头自己都不明白去了什么地方,乍然在寝殿内见到德妃娘娘,小姑娘竟突然哭了出来,忘记了行礼,跪坐在地上说:“娘娘快把我们答应带走吧。”
岚琪心疼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