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咬你了。”胡一下推她躺下,自己也重新睡下去。
可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睁着眼默默数“水饺”,数到第11111,隔着窗帘都能看见外头的天亮了,胡一下“噌”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脚奔去厕所洗漱,头也不梳,妆也不化,换了身衣服直奔医院。
到了病房门外直接推门而入:“方舟!”
病房没人,胡一下想都没想就推开厕所的门:“方舟”
厕所门外的胡一下怔住了。
支着一个半人高的圆形手撑站在马桶前方便的方舟也怔住了。
幸好他是背对着她,胡一下侥幸地想,方舟等不到她识相地退出去了,无奈地抚了抚额:“关上门,在外头等我一分钟,一k?”
胡一下假笑一下,乖乖退出来。
胡一下足足等了5分钟他才出来,她第一次见他依靠手撑走路,看起来他还不太熟练,挺费劲的。
“说吧,有什么事?”
胡一下掂量掂量用词,一时没敢开口,怕他又像往常一样什么也不肯说。
“这么一大早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偷窥我上厕所吧?”
胡一下给自己打了打气:“我要问你一件很严肃很严肃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小模样我就严肃不起来,光想笑。”他还在打趣。
胡一下沉了沉气,心想,豁出去了——“我昨天看见他们接吻。”
这男人到底有多聪明,她这么一说,他脸色就变了,想必已经猜了出来。
胡一下不敢打乱自己的思路,还是照着自己之前想好了地说:“胡亦夏,吻詹亦杨。”
胡一下觉得自己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具一点一点瓦解。
或许因为她太习惯詹亦杨的冷脸,当看到方舟真正面无表情的样子,胡一下只觉得比詹亦杨还吓人。
她悄悄往沙发另一边挪了些,离这低气压远点:“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自己丈夫的过去。”
“你想从哪儿听起?”
“就从你们仨认识那天开始说起。”
“那可有点久远了,我可不敢保证每个细节我都能回忆起来。”方舟又稍稍笑了下,令胡一下有种大雪初霁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又让人觉得这男人有点可怜。
胡一下都忍不住想替他叹气了。
“六年前吧。”
六年前?胡一下总觉得这个年份有点耳熟,心思不免有些飘远,赶紧把神志扯回来,正襟危坐听故事。
六年前,他们都还在华尔街任职。
,,,是当年华尔街最有名的三个华人。异军突起的年纪,激进的金融提案,他们靠让别人破产完成自我的资本积累。
终于报复找上门。他们的轿车被一辆卡车撞翻,双双重度昏迷。
方舟捡回了命,但双腿残疾。詹亦杨颅脑受损,医生诊断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方舟早醒,被接回国。詹亦杨重症的消息则一直对外保密,只因方舟记得,他在出车祸时清醒的最后一刻对自己说:“别让我家人担心。”
可惜终究纸包不住火,眼看快要瞒不过,詹亦杨却醒了过来。
“这么重的事故?看不出来。他身体素质不要太好哦,天天爬楼梯小腿肌肉还那么匀称好看,没事儿就知道逼我给他当陪练。哎对了对了,我好像也没见过他脑袋上有什么伤痕。”
“他个子那么高,你看不见他头顶,不奇怪。”
胡一下对此表示怀疑,她也曾居高临下俯视过他的好不好?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来着?胡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当时他正埋在她两腿间
胡一下赶紧把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出脑子,逼自己想些正经的: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