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潋对待许多东西都十分平淡,苏墨与她相处这一段时间,也是第一次发现她喜欢什么东西,便伸手拿起紫竹笛,道:“若是喜欢,买下来便是。”
夏潋抬起头,有些意外,道:“不过是一个小物件,不必”
夏潋话还没说完,苏墨已经付了钱,将紫竹笛拿在手中,笑道:“唤一声好夫君,为夫便给你!”
“”一向温文尔雅的苏墨突然露出这样活泼的一面,倒让夏潋有些不适应,听到苏曦趴在苏墨怀里偷笑,夏潋伸手抢过笛子,转身便走。
苏墨见状一愣,转瞬便笑得开怀,哪里会跟夏潋生气,赶忙抱着儿子追了上去,然没走几步,就见夏潋停了下来。苏墨抱着苏曦走至夏潋身边,顺着夏潋的目光看去,便明白夏潋停下来的原因了。
前面围了一群人,一名年轻妇人抱着一名年轻男子的腿,苦苦哀求道:“当家的,这是家里最后一点钱了,你不能拿走啊,小武还指着它救命啊”
苏墨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搀和这档子事,但即便没有血缘关系,那毕竟是他的妹妹,管他叫一声哥哥,没遇上也就罢了,遇上了总不好不管。将苏曦交到夏潋手里,苏墨上前扶起苏怡,道:“苏怡,你先起来,这个样子叫人看笑话了。”
苏怡抬头看苏墨,带着哭腔道:“二哥!二哥,不能让他把钱拿走,小武病的很厉害,这是救命钱啊!”
夏潋抱着苏曦,忍不住叹了口气,苏怡的亲事是她父亲在世时给她定下的,具体是怎么定下的夏潋并不清楚,只是在苏怡出嫁之前就发现男家不好,却不知为何苏银和林氏坚持将苏怡嫁了过去,苏洪反对都没有用。苏怡的夫家是镇上一家布庄,按理来说家底还不错,奈何丈夫偏偏走上了赌博的不归路,父母回乡下种田之后,越发无法无天,苏怡一个弱女子,没有办法只得在街上摆个小摊,卖包子赚点钱养家。
苏墨扶起苏怡,冷眼看向苏怡的丈夫洪方,道:“钱呢?”
洪方虽然无法无天,但对苏墨这个舅哥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苏墨十几岁就开始打猎,整日在山里跑,若是动手,他绝对不是苏墨的对手。瞪了苏墨一眼,将手里的一把铜钱递给苏墨,又狠狠瞪了苏怡一眼,转身走了。
苏墨看着洪方大步走开,眉头皱起,扶着苏怡进了不远的房子,围着的人也就散了。夏潋抱着苏曦跟了上去,见苏墨扶着苏怡坐下,便放下苏曦,拿起布巾打湿了,递给苏怡道:“擦擦吧,你脸上都是泥灰。”
苏怡接过布巾擦了脸,向苏墨的夏潋道:“今日多亏二哥和二嫂了,不然”
苏墨皱起眉头,将手里的铜钱塞到苏怡手里,道:“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对爹娘还有哥哥说?”
苏怡摇摇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总是麻烦爹娘和哥哥们?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
苏墨和夏潋叹了口气,苏怡的想法,他们多少猜得到一些,苏怡虽然姓苏,但一家当中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林氏c苏银和两个年幼的弟妹。连林氏和苏银都不管她,她总不好麻烦苏文和苏墨,苏文从来就看不上她,苏墨一向脾气好,她更不愿意麻烦苏墨。
“娘——”小孩子稚嫩的声音传来,苏怡起身往屋里抱了一个刚三岁的孩子出来,正是苏怡的儿子洪小武。洪小武从小身体就不好,瘦瘦的小手抓着苏怡的衣领,叫人心疼得很,见到苏墨一家,便乖巧的喊人。苏曦见洪小武趴在苏怡身上,眼里还有泪花,便将手里的糖人递给洪小武,道:“小武弟弟,你吃!”
洪小武看向苏怡,不等苏怡说话,夏潋便笑道:“小武喝药很苦吧,吃了糖人就不苦了。”
苏墨一家在苏怡家里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走时还硬是给苏怡留下了一些银钱,苏怡送到门口,还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