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拉着长笛,带着震耳的轰鸣声缓缓的驶进了彭城站台,刚刚走出车门,一片冰凉的雪花就飘落在庄睿的脖上,刺骨的北风让庄睿裹紧了衣服,拎着行李和母亲走出了车站。
彭城火车站在全国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大的中转站,南下中海,北上京城,西至西安,几乎都要从这里转车,尽管现在已经是半夜11点多了,在宽阔的车站广场上搭建的临时候车厅内,还是有许多人在等候车次的到来,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虽然是寒风刺骨,但是即将归家见到亲人,使得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庄睿家在这个古城里有两处房产,一处是家里的老宅,位于风景优美的云龙山脚下,那是家中的祖宅,在那中一被征用,后来才还了回来,不过庄睿只是在那里过了童年,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居住了。
另外一个住处是母亲以前校分配的,前几年国家实行房产改革,原先分配的房都要根据工龄折算成现金买下来,这处房在庄母以前校的旁边,面积不大,两房一厅只有七十二个平方,不过地段和楼层都很好,家中还装有暖气,购物出行都很是方便,庄睿一直在这里住到高中毕业,去年的时候花了万多块钱将其买断了下来,前几天庄睿听妈妈说起的时候,才知道上个月已经拿到了房产证。
庄睿拦了个出租车,只是起步价就来到家中,上到二楼后,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的,就知道姐姐庄敏今天在这里住,推开房门,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一个两岁大的小丫头正躲在姐姐的身后,偷偷看着一身雪花的庄睿。
“这丫头,喊了一天要见舅舅,这么晚了也不睡觉,现在舅舅来了又认生,囡囡,快点叫舅舅”。庄敏笑着说道。
看着桌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摊着一个荷包蛋,庄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这就是自己的家啊,在中海生活工作了一年多,生病时缩在出租屋无人问津,天热的时候只能一遍遍的冲着凉水澡降温,想到这些,庄睿的眼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这一刻,他有一种辞去中海工作,回到这里的冲动。
“妈妈,舅舅哭了,囡囡现在都不哭了,舅舅好没羞”,稚嫩的童声响起,却让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庄睿高高的将囡囡举了起来,吓得小丫头哇哇直叫,刚放下来就躲到外婆的怀里,再也不敢靠近舅舅了,直到吃过饭后庄睿拿出中海特产的大白兔奶糖,才使得小丫头和舅舅亲热了起来。
吃过饭以后都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庄睿洗洗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如同一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房间,过了许久,庄睿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庄睿带着外甥女去公园玩了一天,什么水上飞机,旋转木马统统都坐了一遍,立刻让自己升级成为小外甥女心中最亲的人,没有之一。
今天是周五,到了晚上,下班后的姐夫也来到家中,带来不少年货,庄睿这才想起来要置办年货了,不过现在过年购物一般都去超市了,倒也方便。
“姐夫,你们厂现在效益怎么样?”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小囡囡在众人身上爬来爬去,在被庄敏瞪了一眼之后,躲到了庄睿的怀里。
“老样,改制了也没有什么起色,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饿不死撑不着,就是让你姐跟着我受苦了”。
庄睿的姐夫赵国栋是个厚道人,在铁系统的一个下属企业里面工作,虽然有一手过硬的修车技术,不过在国营企业中,不会溜须拍马,也就只能混个死工资,这年头,有本事有资金或者有关系的都下海经商去了,企业改制后的阵痛,在世纪初期体现的尤为突出。
“又瞎说,也不怕让弟弟笑话,”,庄敏打断了自己老公的话,赵国栋憨笑了声就住口不说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