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着四月般天蓝的男孩, 那双眼睛也许曾经看过自己妈妈和嫖客间的讨价还价c也许看过街角连老鼠也兴致缺缺的腐烂尸体c也许看过年轻丰满的女人在可卡因的侵噬下变成一具能活动的木乃伊c也许在黎明时分看过把自己吊在树上的老妇人脸朝日出方向,曾经有着琉璃光泽的蓝色瞳孔变成现如今的烟灰色,随着第一缕日光的升起缓缓闭上双眼。
人们给这样的城市命名为天使城。
又或许,一切就如黎宝珠所说的,温礼安于这座城市的意义是上帝奉献给那些生活在绝望中的女人们一份最极致的美好。
安吉拉,上帝的信使。
如果你路过这里, 请记得, 这是一座克拉克号称国际机场, 可实际上面积也就一个中型车站般大小, 克拉克机场周一到周五的旅客流量甚至于连小型车站也拼不过,也只有在周末这里才能找出昔日作为东南亚著名红灯区一些影子。
周末多出来的旅客大多数是前来寻欢的男人, 这些男人中不乏一掷千金者, 他们或为追求刺激的上市公司高管c或为厌倦了精致的金丝雀把目光投向河里野鸳鸯的富人c或为年轻时候曾在苏比克湾军基地服役现身居要职想找回年轻时情怀的美国政要。
这些人注重, 于是就有了克拉克度假区。
克拉克度假区为以前提供美军休闲娱乐的私人俱乐部扩建而成, 从餐厅c赌场c游戏厅c录影厅c游泳池c便利店到专车接送一条龙服务。
周五,下午两点左右, 克拉克度假区的工作人员开始了清扫工作, 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做准备,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拳击馆门口。
商务车车门采用拉闸式设计, 门童反应已经很快了,车里的人反应更快,门童手还没触到车门把,车里的人已经拉开车门,从车里出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发型整齐c年纪大约在二十六c七岁左右的亚洲男人。
看清来人,门童慌忙低下头:“黎先生。”
黎以伦三天前刚离开克拉克度假区,两个小时前,他接到度假区经理打给他的电话。
那时他正在苏比克湾,原本计划他将搭乘朋友的直升飞机直接回马里拉,从马尼拉飞雅加达的机票已经订好了。
“温礼安,是自私鬼。”叫塔娅的女孩语气黯然,“他不会出现的,他现在应该在前往汽车修理厂的途中,他是修理厂师傅最喜欢的学徒,他从不迟到。”
“这可不一定。”一直插不上话的麦至高终于逮到了个空隙,他把那张照片拿到女人的面前,“这是我们在温礼安皮夹找到的。”
刚刚还一脸沮丧的女孩在看清楚照片后尖叫一声,尖叫之后是傻笑。
女孩笑得越开心就越是凸显出自家妹妹的失落,黎以伦把胶布贴上女孩的嘴。
此时黎以伦开始对那位叫做温礼安的男孩好奇了起来,到底温礼安有多了不起,能把眼前两位性格迥异的女孩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交给温礼安的信写明,他在两点到三点半之间必须出现。
三点,温礼安还是没有出现。
三点十分,训练场依然静悄悄,从训练场里望出去是提供会员夜间练习的露天场地,围墙c缕空的铁门把那块露天场地和外界隔开,这片岛国夏季白昼极为漫长,此时日光正在往着顶峰期冲刺,世界呈现出淡淡的亮白色。
训练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门上,距离三点半时间就只剩下十分钟。
流逝的光阴一点点洗去塔娅眼里的光彩,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麦至高伸了伸懒腰,来到黎宝珠面前:“宝儿,温礼安不出现更好,从另一种角度看”
那声脆生生的“塔娅姐姐”打断麦至高的话,黎宝珠一把推开麦至高,看管塔娅的保全人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