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孩子们的“礼安哥哥”c哈德良区女人们的“安吉拉”好像都是一厢情愿的行为,塔娅姐姐不仅一次冲着礼安哥哥的背影大喊“自私鬼。”
想想还真是,礼安哥哥从不搭理孩子们,面对女人们的示好,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一律置若罔闻。
虽然塔娅姐姐不仅一次骂礼安哥哥是自私鬼,可塔娅姐姐喜欢礼安哥哥这是不争的事实,天使城的女孩们很早熟,塔娅姐姐从十一岁到十七岁只干一件事情:对礼安哥哥死缠烂打。
终于,上个月,塔娅姐姐偷偷告诉他她和礼安哥哥取得一点进展,她要他帮她保密,因为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她不想成为天使城的公敌。
小男孩不敢确定那交到他手上的牛皮纸信封是不是和天使城的女人们有关,天使城的女人们都很穷,她们能凑到的钱也只能雇到这里的混混。
而带走塔娅姐姐的那几个男人是陌生面孔,他们穿的皮鞋一看就不便宜。
把牛皮信封塞进窗户缝隙里,小男孩再踮起脚尖,贴着窗户木板:“礼安哥哥,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窗户门依然紧紧关闭着,使得人忍不住怀疑房子主人到底在不在。
“礼安哥哥,我知道你在。”眼睛盯着窗户,小男孩低声说着,之前,他通过门缝看到那双放在木梯下的鞋。
哈德良区的房子空间太小了,没条件的住户把地板当成床,睡觉时一家人挤在一张凉席上,有条件的住户会让木工在墙上四分之三处搭出一个半截楼,这个半截楼可以用来当床,这样不仅可以腾出更多空间还卫生。
半截楼和地板用简单的木梯连接着,放在木梯下的鞋代表着主人现在正在午休。
他认得礼安哥哥的鞋,耐克鞋,那是去年礼安哥哥代表他们学校在苏比克湾篮球赛打进八强的奖品,哈德良区的孩子们深信那句“它可以让我跳得更高”的广告语,耐克鞋是孩子们的梦,所以他不可能存在认错。
小男孩垂头丧气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确定礼安哥哥会不会按照信里说的那样做,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妈妈到城里采购去了。
转了一个弯,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女孩,浅色短袖衬衫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看在哈德良区女人眼里是一种比较碍眼的存在。
哈德良区的女人们更喜欢色彩鲜艳的布料,哈德良区的女人习惯了那些涂得红艳艳的嘴唇。
天然的唇色c干净的旧衬衫c不染不烫绸缎般的黑色直长发c看在哈德良区的女人眼里是“你要当修女吗?”“你这样的打扮是不是想证明你不会走你妈妈老路。”“还是?你觉得这样可以吸引到所谓来这里找寻心灵伴侣的男人,然后把你从这里带走。”“别做梦了,幸运女神送给天使城女人们最大的那记棒槌就是你孩子的爸爸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他们表达良心的方式就是给你和你孩子每个月寄点赡养费。”哈德良区的女人们从来不掩饰她们类似这样的言论。
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孩是哈德良区乃至天使城为数不多的黑头发黑眼睛,他认识她,他五岁时和她很熟悉,那时他很喜欢她的黑色头发,闻起来香极了。
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妈妈和塔娅姐姐说她是“害人精”,还不止一次叮嘱他说遇见时能躲就躲。
可眼前,没别的路,低着头,迎着穿短袖衬衫的年轻女孩。
正午的日头把年轻女孩苗条的身材缩得又短又肥,影子逐渐朝着他靠近,下一个眨眼间,他看到从淡色凉鞋处露出的脚趾头,脚趾头和她皮肤一样白皙。
目光从她脚趾头离开,紧盯着泥土路面,擦肩。
滚烫的路面快要把他脚底板烫熟了,那一片片铁皮屋在烈日下变成一块块高压板,脚步发虚,让他忍不住怀疑下次抬脚时也许就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