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邻居,待会让他送你回去。”
温礼安忘拿的东西是一捆用麻绳打十字结的书,把书抱在怀里,此举有讨好温礼安的嫌疑,温礼安待会会来接她。
医药费应该不少,她偷偷看过了,放在床头柜上拆封的药品包装都是外文,这个国家的医疗业十分落后,大部分药品都倚靠对外进口,药价可想而知。
和梁鳕打完招呼后医生回到内堂,休息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对街的霓虹印在卫生所的白色窗帘上,德州俱乐部的字样尤为醒目。
掀开窗帘一角,可以清楚看到俱乐部门卫,八人一字排开,个个身强力壮。
那是温礼安工作的地方。
这么一想,温礼安一天打了三份工,修车厂c斯维加斯馆c德州俱乐部。
依稀间,夜色中,拉斯维加斯馆后门空旷小巷传来女孩悦耳的声音:“温礼安,你干嘛要打那么多份工,你打工赚来的钱要用来做什么?给我买戒指吗?”“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了。”
十二点零五分,卫生所门被推开。
看清来人时梁鳕站了起来,把那捆书递过去,接过书,看了她一眼,温礼安低声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卫生所门口停着梁鳕在度假区看到的那辆改装机车,把书绑在后座上,温礼安把安全头盔递到她面前。
天使城夜色越为深沉街道就越热闹,机车在灯红酒绿中穿行着。
数次差点从车上掉落下去后梁鳕选择把手轻轻搭在温礼安肩膀上,从小巷串出的流浪狗眼看就要撞上机车前车轮。
紧急刹车声响起,闭上眼睛,搭在温礼安肩膀的手变成死死环住他的腰。
再睁开眼睛,并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狗已经跑向对街,梁鳕松下一口气。
出了天使城,梁鳕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牢牢环在温礼安腰间,机车为后座翘起设计,这样一来就不得让车后座的人身体紧贴在开车的人背上。
这个发现让梁鳕有些尴尬,手刚松开
“不想摔下去的话就不要动。”温礼安的声音隔着安全帽。
克拉克附近的公路自打美国大兵们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修过了,公路有大堆坑洼,在机车陷进坑洼所引发的颠簸中梁鳕没有再动。
出了天使城,星空变得明亮起来,明亮到像镶在深色布料上的宝石,让人有抠下来拿到当铺去的想法。
一颗宝石c两颗宝石c三颗宝石密密麻麻的宝石。
那密密麻麻的宝石把她馋得眼泛泪光,喃喃说着:“温礼安,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穷呢?”
明明付出的努力很多,多得心里都委屈得要死。
在卫生所问医药费的那几秒间,梁鳕心里有种世界很快就会随着医药费数目塌下来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拉斯维加斯馆的工作能不能保住。
“我很讨厌现在这样的生活,讨厌死了”眼泪沿着眼角,“讨厌到晕倒在那样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可怕,讨厌到醒来时心里很生气,到底是哪个多管闲事的。”
紧急刹车声响起。
面对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呐呐地:“怎么把车停下来了”
机车被主人以卧倒式摔在路面,温礼安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
没有路灯,有限的微光来自于海鲜餐厅树缝折射,梁鳕无法看清温礼安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愤怒。
会生气吧,垫了医药费,还被形容成为多管闲事。
“温礼安,不是我”一时之间,词穷。
头上的安全帽被拿走。
温礼安声音并不大,但一字一句宛如要钻进她耳膜:“梁鳕,你给我好好听着,我不会允许君浣用命换来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蛋。”
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