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孟缇可以倒背如流,也是她最喜欢的作品之一。
主持人问导演:“陈导演,我跟你一样,也是范夜的粉丝,这本小说真是非常好。我想问你,和原著相比,电影有多少程度的改编?”
“小说尽善尽美,我们基本尊重原著。除了电影的篇幅问题,基本上没有修改,”导演说,“我们和版权所有人谈过,也就是作者的儿子,他也坚持不改动原著。”
主持人“咦”了一声,“范夜居然还有子女吗?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无牵无挂的人,除了写作什么都不关心的呢。”
现场都大笑起来,导演指了指女主角身边的某人,“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问我们的编剧。他正在创作一部关于范夜的传记。”
屏幕很快切换,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个瘦瘦的男人,面目清秀,看上去很年轻。孟缇一直以为他是某个演员,经此指点才发现他就是本剧的编剧——沈林。孟缇想起半年前的那个电话,绞尽脑汁地回忆那时候他的声音,才发现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
沈林看起来并不适应主持人的提问,也不适应摄像机的拍摄。他看了看四周,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的确正在写范夜的传记,我想让世人更了解他,但是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
“什么困难?”
“他的儿子不肯提供帮助,也不肯授权。”沈林面有难色,“传记很难写下去。”
主持人:“那可真是可惜。你打算放弃吗?”
沈林摇了摇头,“我希望能坚持创作,但是对方的态度比我还坚决。”
主持人善意地笑了,“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
导演接过了话题,“我们接下来,要拍摄一部新的电影”
后面的话孟缇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更无心看书。她把杂志放在枕边,拉过被子躺在床上,翻身对着墙壁,疲惫地合上了眼。
五个多月前,她扔下那么多的困惑和待解决的问题,果断地离开了已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和家,逃到所能去的最远的地方,没有任何眷念。原以为眼不见心不烦,可事实不是她假装看不见就真的不存在了。
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晚上,大概是很难睡着了。
回来时,一行人在博格湖玩了一圈。这里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不过因为天气的缘故,草场衰败,基本上看不到游客。白色的积雪堆积在岸边,偶尔有不畏严寒的鸟飞过,爪子在水面一踩,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回到昌河镇时已经是半夜了,两人疲劳得要命,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
那天半夜,孟缇被异样的声音吵醒了。到北疆之后,她失眠的情况基本消失了,但睡眠还是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孟缇疲惫地合上眼,耐心地等着那似乎是拖动箱子搬运行李的声音自动消失。
很显然,她估计失误。十分钟后,那些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一些,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压抑的说话声。孟缇忍无可忍,披衣坐起,在粉色睡衣外套了件大衣,呵了呵手,拉门而出。
棒壁屋子房门大开,流泻了一地金色的灯光。一个年轻女孩扶着门,另外几个人谨慎地抬着一个看似笨重的箱子进屋。他们一人占据箱子一角,看得出他们很小心,尽量避免着吵醒人。
孟缇的头顿时大了,她总算明白了那些声音的来源。
她吸了口气,等那几个人抬着箱子进了屋,才走过去,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克制而礼貌地说了句“你们好”,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现在时间很晚了,都下半夜了,能不能麻烦你们不要再搬东西?明天搬不好吗?”
“啊,你住在隔壁?吵到你真对不起,”年轻女孩一惊,弯了腰连连道歉,“真是抱歉,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