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她还是觉得热,头发都要冒烟了,细小的汗珠从皮肤下渗出来,手心都是汗。
因为恼火,她忍不住踢了桌子,那张坚实的书桌连哼都没有哼一下。她捏了捏手指,蹲下身去拉开了下面的柜子。
她记得赵初年上次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台笔记本,还隐约记得里面还有不少计算机配件。
她蹲下身,一阵疯狂地翻找,果然在两个废弃的笔记本c若干个cd盒中翻出一块全是灰尘的移动硬盘和数据线。她果断地将移动硬盘插到计算机上,发现硬盘空空如也,完全可以用,便立刻开始复制。
文件比她想象的还大,复制都花了好几分钟。她掐着手心,额头上都是冷汗,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朝着诡异的方向想下去:如果赵初年现在进了书房,发现她如此阴险地盗取他最宝贵的秘密,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人灭口?
她的运气显然不错,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顺利地复制完文件,扯下移动硬盘,再关上计算机,把坐椅挪回原位,躺倒在沙发上,拉过被子,翻了个身,装成一副熟睡的样子。二十分钟后,她听到脚步声在书房门口响起。
她竭力调节呼吸,不让他看出任何的异样。
刚刚关掉的计算机应该还有余热,如果他现在开计算机,也许会发现异样。不过赵初年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走到了沙发边,为她紧了紧被子,然后脚步声又朝着门口去了。
他大概永远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背后算计他。
这次装睡很难过,简直度日如年,就像汤锅里的中药那么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赵初年叫孟缇吃晚饭的时候,她终于得到了解脱。她疑心自己要人格分裂了,明明心如火烧,脸上还要装作淡定。满桌子菜,大都是补血的,丰盛得很,她食不知味地解决着晚饭,只觉得自己暴殄天物。赵初年细心给她夹菜,说她不愧疚简直不可能,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轻微走神地回答着关于血型的问题。
“赵老师你怎么跟我嫂子一样,”孟缇说,“她也很担心我侄儿跟我和我哥一个血型,担心得都有轻微的忧郁症了。”
赵初年挑眉,“是吗?”
“也能理解,”孟缇的心思依然在包里那块偷来的硬盘身上,愧疚感简直要淹没了她,因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我也是听我嫂子说了才知道,我有个姑姑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去世的,血型太稀少,连骨髓移植都不可能。我嫂子不知道听谁说,这种病有一定的遗传几率,所以很担心。”
赵初年盛汤的动作慢了一拍,“你姑姑什么时候去世的?”
“我不知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都不知道我姑姑长的什么模样。”
赵初年把汤碗在她面前放下,“别担心,你不一样,不会遗传的。”
“我从来都没有担心。”孟缇摆手一笑,低头喝汤,胃里暖和极了。
吃完饭,赵初年送她回了学校。那时已经是晚上了,但还不算太晚,他把车停得远一些,再走路送她回去。
两人边走边聊,赵初年细心地问她明天想吃什么,他做好了一并送来。孟缇抬起头看着他,“赵老师,那天你说的关于范夜”
“嗯,你打算跟我谈他了吗?”
他笑着低头,平静而温柔,脸颊生辉,宛如月光凝成。不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可以养出一个这样的儿子,也不知道范夜是不是像他这个样子。
孟缇定了定神,“不,我暂时不想谈。”
“我等你,”赵初年抬眸,“明天就举行毕业典礼了。”
“是啊。”
“要不要我来帮忙?”赵初年问她,“我摄影技术还不错的。”
孟缇猛然想起今天下午在他书桌下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