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道。”
孔文君眼神有点散,“那是个女孩。”
孟缇总算知道了孔文君产后忧郁症的源头,想起张余和安慰人的办法,揉着她的手指,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嫂子,那时候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看看宝宝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健健康康的。”
“不过,”孔文君露出一点笑,“我当时也担心他跟你哥一个血型。”
孟缇绞尽脑汁地安抚她,“嫂子,你看我跟我哥长这么大,不也好好的?就算血型稀少,还有我这个姑姑给输血的。”
孔文君看着她年轻的脸,总算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微微笑了,拍了一下她的头。
孟缇见她心情变好,就问:“大嫂,我扶你下楼吃晚饭吧,还是我帮你把饭端上来?”
“一起下去吧,难得你来了。”孔文君动了动身子,“我都一天没动了,也该活动一下。”
她先把孩子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俯身亲了亲他。她三十二岁上下生的孩子,也是高龄产妇,生产后恢复得很慢,虽然已过去了二十余天,但行动还是不太方便,连弯腰都有些困难。孟缇蹲下身帮她穿好了拖鞋,扶着她三步一歇息到了楼下厨房。
阔别大半年后,孟缇再一次品尝到父母做的饭菜。虽说在国外,多种调味品不全,限制了父母的厨艺,但还是清香扑鼻。她夹起一块炖得正好的冬瓜送入口中,那股清香和入口即化的感觉准确而微妙地诠释了家的感觉,依依不舍的,温情脉脉的——她知道,家的感觉跟地域无关,亲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一家人五口其乐融融地吃晚饭,这是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了。
饭吃到一半,孟缇想起一件严肃的事情,就问:“孩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你们想好了吗?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他取中文名字的。”
“那是肯定的,你爸都考虑很久了。”张余和说,“他每天晚上都在翻书看字典呢。”
“啊,有什么结果?”
“我算算,你和孟徵这辈是‘谦’的字辈,下一代是‘君’。不过一直都没有用字辈,也就算了,”孟思明思索了一会儿,“《尚书》里有句话说‘宽而有制,从容以和’,以和以和,孟以和。你们当爹妈的觉得怎么样?”
孟徵表示赞同,“不错。”
孔文君伸手在餐桌上试着写了写这两个字,笔画简单,整洁美观,就点头,“爸爸取的名字很好,意思也很好。”
张余和打趣老伴,“老孟啊,你这几天抱着古书不撒手,还是有成果的嘛。”
孟思明表情严肃,“我取名字一向有学问。”
孟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爸,那你给哥哥取名字是希望他志在四方,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让我当乖乖女和孝女啰?当然,哥哥已经圆满地达到了你的要求,我大概还差很多吧?”
孟思明拍了拍她的头,“孝女从来不指望,听话一点儿就行了。”
孟缇埋头扒饭,喃喃自语,“原来要求这么低啊”
一桌人都忍不住笑了。
张余和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有你的人生,我们不会干涉的,孝顺不孝顺都是其次,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孟缇高兴地应了一声。
剩下的日子孟缇过得还算惬意。旅游是不可能的,她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旅游,而孟徵在她来的第二天就忙了起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孟缇花了两天调整了时差,然后就过上了相对规律的生活。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陪孔文君聊天散步说话,或者听她说在司法界目睹的怪现状;剩下的一点时间帮父母做做饭,去附近逛一逛,还可以附带着练练口语;晚上则看点与毕业论文相关的资料,把能写的地方先写下来,该翻译的部分先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