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我又不是小孩子,”孟缇忍俊不禁,“真的是挺好玩的,尤其是应城古寺,高大雄伟,一千多年了结构基本还在,纯木质结构,连颗钉子都看不到,漂亮得不得了。”
“我在建筑学报上看到过相关的新闻,因为是一则小新闻,没有多留心。”
“肯定的,”孟缇说,“我当时就想,如果郑大哥你在那里,一定会有很多感触的。”
“好,”郑宪文颔首,“什么时候有了空,也去看看。”
牌桌旁一片喧哗,笑语声此起彼伏,听上去好像是郑若声闹了乌龙,多了张牌。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待略静后孟缇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郑宪文没想到她在快吃饭的时候要走,惊讶地问:“你又打算跑哪里去?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今天元宵节。”
孟缇摇了摇头,“不了,我已经跟同学们约好了。”
郑宪文无奈,“王熙如?你们俩过了一个寒假还不够?”
“不仅是她,还有系里的同学,七月初我们就毕业了啊,难得今年元宵节大家都来学校了,所以想聚一聚。”
“现在想跟你吃顿饭都这么难,到底是长大了,”郑宪文终于摇摇头,“去吧。”
等的就是这两个字,孟缇犹如拿到了赦命,跟满屋子人打了个招呼才离开了,骑着车直朝女生宿舍奔去。
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年迟,擦着二月的尾巴三月的头,气温不复严冬的寒冷,绿芽贴着冬眠的树干长出来。
晚上跟王熙如一起吃饭时,孟缇忍不住大发感慨,“唉,亲戚多真好,你们家c郑家都是这样的,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好热闹。”
“也还好,各有各的麻烦,”王熙如实事求是,“我们家郁闷的事儿也挺多的。”
“总之比我家好多了。我们家就没什么亲人,我一个姑姑在我记事之前就去世了。”
这件事王熙如倒是前所未闻,“啊,是吗?”
“是啊,好像是病逝的,好像是白血病吧,总之我记不清楚了。”孟缇放下筷子,支着头缓慢地回想和叙述,“我爷爷奶奶是表兄妹,算下来是近亲结婚,所以生的孩子问题不少,得病很可能有遗传的原因。”
王熙如睁大眼睛,“啊?那你呢?”
“我没事,”孟缇见她那么忧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爸妈带我检查过两次,我挺好,没什么可能存在的遗传病因,嗯,我哥也是。到了我们这一辈应该不妨事了。”
“那就好,”王熙如松了口气,“我可不经吓。”
说笑间,两个人从食堂的窗户看出去,满月正悬于天际。白茫茫的月光,静悄悄地泻在地上。
王熙如说:“明天就要上课了啊。”
孟缇说:“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下去,也就是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最后的半年——不,只有四个月了。
寒假的随意散漫告了一个段落,新学期一开始,自然也就忙了起来,两个人都跟着宋汉章做毕业设计,对她们那样听话又能干的学生而言,任务比起一般学生而言重,课题也相对较难。王熙如更忙一些,她还要忙着申请签证,准备材料等。日子平稳地有秩序地流逝,几个星期飞快而过,就像每一个平凡的时刻。
最好的消息也在三月中旬的某个早上姗姗而来。
孟缇抱着被子,还没睡醒,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大清早打电话的除了父母和哥哥,一般而言不会有别人。
打电话的是母亲,向来好脾气c说话都不肯大声的张余和教授此时也非常激动,“小缇,你嫂子生了个儿子。”
“我当姑姑了”这个想法跳入孟缇的脑海,兴奋地“啊”了一声,顿时睡意全消,“啊,多重?母子平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