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看起来也有些惊讶，皱眉，“妈，你说什么？”

    柳长华表情异常严肃，“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带了个男人回来了？”

    孟缇顿时想起赵初年送她回家的事情，尴尬地点点头。虽然这里住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起来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但一个人的眼睛也不会光盯着书本不放，人多自然嘴杂，稍微一留心就很自然地发现东家长西家短，确确实实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我也是今天才听到有人说起，传得很不好听，说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什么，还说那男人跟你进了屋就一直没出来。”柳长华郑重其事地开口，“虽然现在社会开放，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晚上出去玩，但是有一些社会道德观念，还是要严格遵守的。你可不能在你爸妈离开之后就带男人回来。”

    孟缇轻轻点了点头，不打算辩解什么，这个时候提到赵初年绝对不是个好主意。赵初年和郑若声的事情让这位一直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家阿姨再一次感觉到失望，而她和赵初年的事也没办法只用三言两语说清楚，与其让人误会，不如缄口不言。

    柳长华交代完药膏怎么使用后，站起来要离开。郑宪文说：“妈，你先走，我跟阿缇说几句话。”

    “好。”

    柳长华走后郑宪文先带上了门，用格外严肃的眼神盯着孟缇。孟缇有点不明所以，看着他发怔。

    郑宪文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孟缇，淡淡开口，“阿缇，那天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赵初年？”

    孟缇舔着嘴角，没有立刻回答，不过见郑宪文脸色阴沉下来，便连忙补充，“郑大哥，其实是我受了伤，他开车送我回来的。”

    到底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简单的话语里藏着的大幅删节的内容，郑宪文不耐烦，更生气孟缇瞒着他，一拍茶几，震得茶碗发颤。郑宪文厉声说：“那天晚上，我在饭店碰到你的时候还好好的。你还骗我只是摔了一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伴随着那一声震动，孟缇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颤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郑宪文这么生气，他身上的那股怒火几乎要烧了房子。孟缇不敢再瞒，一五一十地说了经过，郑宪文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但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的脸，脸更阴郁了，“当时为什么不叫我？”

    “情况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时间打电话”

    “赵初年救了你之后为什么不打给我？难道我不能送你回来？”

    孟缇哑然，咬着唇沉默不语。

    郑宪文越发生气，“第二天早上我问你怎么了，你还要瞒我！”

    怒气像狂风暴雨般压过来，孟缇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条件反射地瑟缩起来。

    “你被人盯上了他恰好出现救了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就这么巧吧？”孟缇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愕然地看着他，“郑大哥你这话难道是在怀疑什么？”

    “赵初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郑宪文声音尖锐，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我让你跟他保持距离，我跟你说的话你不听？”

    “不，我不是不听的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孟缇咬着唇，“郑大哥，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赵老师”

    郑宪文语气毫无温度，“你才这么大，说到底，你懂什么？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居然这么回护他？阿缇，你不会没有察觉到，他对你根本不是老师对学生的照顾，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孟缇讷讷地开口，“他跟我说过了，他说我很像他的妹妹，所以对我特别好。”

    “妹妹？”郑宪文一怔，脸上的怒意好像被个瓶子吸走了，他慢慢在心里咀嚼这个词若干次，很快又冷了眉目，“很多男人都用妹妹当借口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