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她连这些做人的道理都不知道。”
身后的门动了一下,医生推着王熙如出来了。
几乎是下一秒,孟缇就从椅子上弹起来,奔到移动病床边。王熙如腿上上了夹板,胸前也上了药,医生给她打了镇痛剂,镇痛剂使她陷入了昏睡,但并没有缓解她的疼痛。她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眉心痛苦地纠结着,移动病床每前进一步,整个人似乎就抽搐一下。
医生护士把王熙如送入病房,小心地安顿好。孟缇坐在病床旁发怔,眼睛胀得发酸,小心地紧了紧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孟缇本想在医院里守一宿,看着王熙如醒过来,医生说没有必要,以镇定剂的分量,不到明天中午她不会醒过来。
见孟缇丝毫没有离开的念头,赵初年劝说:“阿缇,先回去吧。”
孟缇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依然目不转睛看着王熙如恬静的睡脸,自言自语地说:“我很喜欢熙如,她对我真的很好,你都想象不到。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她受这种苦。”
那样静谧温暖的场景,让赵初年和郑宪文都不忍心打扰。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离开病房,站在门外,借着病房里橘色的灯光无声地看着。
赵初年有所触动,低语,“她们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些。”
郑宪文跟他距离并不远,夜晚医院的走廊十分安静,这话倒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朵里,淡淡地开口,“阿缇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王熙如应该算是她第一个好朋友。”
赵初年仿佛不理解,“没有朋友?她怎么会没有朋友?”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两个人说话声压得很低。
郑宪文想起她小学初中时的模样,那时候她很胖,整个人十分不灵活,笨手笨脚的,参加什么活动都会被人笑话,虽然她的模样还不算讨厌,但绝对不会有人喜欢跟她做朋友;高中后朋友多了些,但大概是曾经的阴影还在,那些同学似乎总到不了她心里。
赵初年听完这番话,脸色难看了几分。看他的反应,郑宪文更加证实了心中的预感,沉默了一会儿。
孟缇从病房出来,发现赵初年和郑宪文站在门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脸上都有些微的困倦,看样子是在等她出来。郑宪文在这里是必然的,于是,孟缇看向赵初年,极客气地问:“赵老师,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你,送你回家。”
郑宪文说:“我会送的。”
“我觉得多一个人不是坏事,”赵初年说得异常诚恳,“现在也不好打车了。”
这样的邀请实在难以拒绝,孟缇犹豫着,求助地看着郑宪文。
郑宪文念头一转,客气了两句,“那就多谢了。”
三个人去了医院的停车场,看到赵初年的车,郑宪文也不是全无感慨,摇摇头才说:“今天看到你之前,我真是没想到你是升恒的人,也没想到赵同训是你伯父。”
孟缇刚刚就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但一时半会儿还是想不起来,“升恒是什么?”
郑宪文叹口气,想着她还真是对社会上的事完全不了解,于是解释,“本市最大的房地产集团升恒,我手上那栋商业大厦就是给他们设计的。”
孟缇总算是懂了,“郑大哥,那你认识他们了?”
“赵律和的话,几天前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大厦方案的事情。”
孟缇抽了抽嘴角,费力地把脸别开看向远处。虽然她之前已经知道赵初年非富则贵,但没想到他的来历这么大,而且绕来绕去,又跟郑宪文拐弯抹角地扯上了关系,一瞬间觉得时空倒错,世界原来这么小。
回程的时间不长,孟缇一路上尽力克制自己才没睡过去,因此还在车子里就跟赵初年道了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