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和东方晓不在京城的几日，恰恰是审讯最为关键的几日。礼亲王及其子萧玄钺的罪名已经坐实，翻不出什么幺蛾子，然而，九皇子萧玄玉虽然下狱，他的谋反罪名却并不能完全确立。一方面，萧玄玉并不像萧玄钺，是在谋反现场被抓获，私自屯兵也并没有确凿证据是他所指使；二来，礼亲王父子虽然认罪，却拒不承认萧玄玉牵涉其中。因为萧玄玉与礼亲王和礼亲王妃均有血缘上的联系，舍卒保车，至少能为礼亲王妃和宜妃的家族留下传承。

    尽管无法落实萧玄玉的罪名，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萧玄玉与这些事情不可能没有关系，之前的两个皇子被害的罪名也是同样。萧玄玉只能暂时被羁押在大牢里，但并不被审讯。

    这期间，靖帝曾到大牢来看过萧玄玉一次。

    其他人屏退，只留下靖帝与牢中的萧玄玉相对。萧玄玉盘腿而坐，似乎格外坦然，淡淡地看着靖帝。靖帝的面容却有些疲惫，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最近接二连三的事件——两个儿子死去，亲兄弟和儿子联手谋反，即使是王者也不看重创。

    良久，靖帝打破沉默：“朕已决定，立觞儿为储。”

    萧玄玉听了，轻笑一声，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不正是父皇一直以来的打算么。皇后娘娘去世后，你将十一弟交给一个毫无势力的妃子抚养，看似冷落他，实则不曾委屈他丝毫。其实你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保护他，让他远离争斗，平平安安，直到成为储君吧！”

    见靖帝眉头紧锁，萧玄玉继续道：“你仿佛平等看待每个皇子，独独对十一弟多了一份愧疚，就因为如此，你早已将他当作皇位继承人看待，而我们其他人，无论多么努力，你都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自嘲，“不战而败，怎么可能甘心！我刻意与十一弟交好，宠坏他，不过是想让你在看着他的同时也看看我，让你知道我比他要强。”

    “朕的确觉得愧对觞儿生母，想保他一世平安。”靖帝叹了口气，“但朕并非一开始就想立他为储。你们每个人的能力表现，朕都看在眼里。朕也曾想，如果你对觞儿是真心照顾，就立你为储。可惜，你的心太狠。”

    “心不够狠，又哪里有争的资本？”萧玄玉笑容有几分颓然，“如今再说什么都已无用，只求父皇不要为难母妃。”

    “朕自有分寸。”靖帝道。只要宜妃足够安分，他会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不追究宜妃。

    却未想到，就在第二天，毓贵妃呈上了一件足以激起惊涛骇浪的东西——一本记录宜妃向众多朝廷官员放高利贷的账簿！明眼人都能看出，高利贷不过是一种变向的贿赂，其数额之巨大，令人咋舌。靖帝看到账簿，雷霆大怒，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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