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干这事!”
坎特伯塞斯库脸上少有的写上了正直,他蹲在村外许久,最终还吐掉了口里衔着的狗尾巴草,站起来帮着科斯特协调霍尔蒂亚的民兵把他们从农民手上抢到的粮食搬运到大车里。
只有十几户定居民的小村落还在十多前被女大公允诺了减税的好处,然后萨图恩派出了信使带来帝国皇帝对于卢切拉军区重新规划的文书,所以这个女人很快的决定收敛整个军区的粮食,将这些力量供养给即将崛起的瓦斯普拉家族。
刀剑之下,没有什么人感大声喊出自己应得的酬劳,应得的收获。
大车外远远的挤着一群卑微农夫,这些可怜虫和他们的一家老小都是惊恐的看着从霍尔蒂亚训练营出来的全副武装的军区士兵踢开了木栓的薄门,然后将粮食,稻草甚至是点滴的种子也都一股脑的塞进手中的小口袋中。
“人命真是卑微!”坎特即使是以军人行使了多次特权,可是她也记得即使是野蛮的林地人向战败的部落要求赔偿,也不会在夏收之后就连种子都要收走,然而恶魔却早已司空见惯这些以帝国之名行恶,又以公爵之名布善的伪善之举,他随口的说道,
“人命再卑微,也是能够存活!”
坎特不解的看着这个在战场冷静残酷的老大,恶魔却像是自言自语的摊手笑道,
“这世间,即使是我们脚下的蚂蚁被我碾着,都只好听从自己卑微的命运,之后有幸活着的,只能带着我给于的伤痛劳劳碌碌的去过完之后的日子,或者他们之后因为这次的伤痕被同族蚕食,又或者在路上走着慢了被掠食者捕抓,又或者是死于接下来的病痛与灾难。
而人,又与蝼蚁有何不同,辛辛苦苦耕种了三季,领主便先要征收了其中的大半,接着本地的教会的牧师又会以神的名义来征收了十分之一,国王再以地税征收了十分之一,无名强盗再抢走十分之一,税官再贪墨十分之一,还能剩下的多少,要用以供养家里的老人,家里的孩子?
严冬将至,老人会先死去,春日断粮,勉强野菜可供饱腹,然而夏日和秋日仍然要重复是如此悲哀的贡献,再到冬日,这些可怜虫就只能卖掉儿女,去换一口吃食,轮回与重复,蝼蚁一直重复着可怜虫的命运,重复着生与死!”
坎特不解的瞧着恶魔,他想了半天,挤出了如此的话语:“在中部的那些老爷,可是从来没有像我们的女主人一般如此苛刻的对待手下的属民。
他们会决定给予属民自由权,而且大部分的贵族会放弃属民与其他家族属民联姻所要贡献的税务,更加开明的领主神主会允许属民将自己摘种的葡萄和苹果带到街市上去换一些格外的收获!”
于是那些都是一些善良的老爷?
科斯特的微笑是恶魔对于无知人的宽容,
黑暗精灵是没有义务去教导坎特经验,他见过太多世界的兴衰变幻,无底深渊存在着比这个世界要多得多的残酷与冰冷,
混乱之治!
又有多少人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从而剥夺别人的生存的权利?
谋取权利就必须谋得权力,库伊斯特的确很好的践行了这个真理。
帝都林狄斯芬培养出来的贵族的确有着足够的动机去为自己谋得一个更好的阶梯。
所以很自然的他在“光辉者”克努特病逝后,找准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用匕首割破了波尔查这个梦想着以“帝国旗手”之名扬名立万的贱民的喉咙。
而帝国之后给予的奖励,除了要把四千多人的白鹰城邦佣兵解散外还有大司库萨图恩允诺让他重新回到了禁卫军的队伍中。
混乱之治,多少的贵族踩着别人的骸骨踏上了他们一辈子也别想走到的高度!
塞雷军区的温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