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她看得懂,与我只管打闹,直到方安喝止。
“妾身失态,望王恕罪。”我笑着请罪,见王毫无怒意,才伸手作请势:“诸位屋里请。”
“姐姐,妹妹还有事在身,就不进去了。”她朝王行礼:“请允妾身先行告退。”
“允。”王扶起她,对岑元庆道:“送她出去罢。”
“是,奴才领命。”岑元庆扶着叶倩儿便走出宫外。
他牵起我手,在院中慢步,其余人等识趣并不跟上。
“何以依君子,轻摇青玉枝。”他忽然吟出一句,我眼瞧远处梅树,忙对道:“应是寒傲骨,盈立雪照水。”
他又轻吟道:“凝眸处,人比花娇,可知相思意?”
我故作羞涩:“回首望,君临天下,缘有心灵犀。”
他一捻我手心,情入浓时,天为连理帐,地为比翼床,且与他辗转吟哦,鬓散钗脱,颠簸厮磨,后更有诗云此况:
“金枪逢玉露,千秋马阳春。
花碎骨揉红,浪蝶采蜜芯。
千娇软言莺莺语,
百战桃泉潺潺声。”
经几番交战,肌生痛不胜力,我欲站难起,他暧笑横抱我入了床榻,又抚慰一回,让我好生安睡。
不经意,乏疲让我睡不知时,醒来夜色已临。
“秋筠。”惯性喊了声,却是清言来应:“主儿醒了?”
我睁眼一瞧,只见她脸带惫色,轻语问:“余人何去了,得你劳累?”
她递茶与我:“秋筠料理宫人,烟翠去领月份子,申子养着身,奴婢闲无事,把殿内外及花草儿都收拾个遍,方听得主儿呼喊,就来侍跟前了。”
我接了来过嘴:“各人都忙去了,你我倒成了闲人。”又问她道:“可知今晚哪宫侍寝?”
她道:“本该是主儿,但天公公见您未醒,去回了陛下,陛下就去了坤仪宫。”
我挨着床榻:“心不在乎,一旦经事,倒是处处在意了。”我看着横梁,幽幽叹气:“这是好还是不好?”
清言道:“若主儿不嫌奴婢碎嘴,奴婢倒有个意思。”
我忙坐直身:“何意思,说来无妨。”
她缓声道:“奴婢曾观前主儿洛宁所为,得宠后仍是不卑亦不傲,一如往常无异,陛下召幸,时而炽热,时而淡然,捉摸难定,主儿性子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只谓真心假意莫动于心,一旦挂心,怕有必失。”
此话如凉风吹脑儿,我顿时清醒不少,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替代,在他心内分量之重,尚是未知,又何必紧张?
“你倒是看得透彻。”我苦笑道。
她若有所思:“恕奴婢大言不惭,陛下喜恶,因前主之故,而略知一二,凡男子者,也莫过于‘求不得’,求而不得,寐梦求之,离离聚聚散散合合,让其逐之,方能长久。”
我不住点头,言道:“有理,有理,”又笑看她:“有婢如此,实我之福。”
正说着,秋筠踏了进来:“小姐,可算醒了。”
我睥看她道:“醒如何,不醒又如何?”
她嚅嚅道:“若小姐不醒,奴婢真要到御医局去请医了。”她递上一锦盒,里有两颗白色膏丸:“坤仪宫差了宫人来,说是来看望小姐,又送了两颗霄香丸,道是受了龙泽后服用是极好的。”
我拿过药丸,秋筠又搓手道:“清言过目,这丸可吃不可吃?”
我把锦盒一盖,烟翠便进了来:“莫吃这药!”
我递给清言,又问烟翠道:“又听到什么风声雨声来,如此心焦?”
她喘了口气:“奴婢遇见仙姑,本以为招摇骗人而来,哪知是半路真神仙,叮嘱奴婢莫迷了心,还说主儿运数有碍,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