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规则,还是看开的结果?”
陈希瑶冷笑,眸中一片死寂。格雷这样的人,向来随心所欲,懂得什么爱恨,什么自然,什么看开?她跟唐挚之间的事,格雷又怎么会明白?她曾经与他相爱,辜负之后才有了恨。
但这辜负,也不全然是唐挚的错。她太要强,太会算计,独占欲太强。在唐挚的世界,她只能与唐非分庭抗礼,是她逼他做出了选择。
恨得心头滴血,也抵不过再见他时,怆然明了,当初爱得刻骨铭心。
陈希瑶的目光落在看台上的某一片区域,即便不用望远镜,她也知道谢清欢就坐在那里——格雷的目光始终停在那儿,充满眷恋,仿佛真的情深似海。
这个人,将是格雷胜券在握的人生中唯一的变数。
等到格雷在她身上明白了什么叫爱而不得,恨之不能的时候,大约能稍微明白这世间的拖磨,不在山水崎岖,只在人心反复之间。
陈希瑶沉默了片刻,才悠悠道:“在华国,嫡亲血脉的兄妹就只是兄妹。”
“所以呢?”格雷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中满是戏谑。在道格拉斯家,血脉又算得了什么?
“你决定的事,已经没有人能够改变。”陈希瑶淡淡道,“祝你好运。”
“陈,”格雷闻言轻声笑道,“你的关心可真别扭。”
“”跟变态果然没法沟通。
台上的比赛已经趋于白热化,阿鬼虽然还没有显露败象,但面对越来越狂的斗神,很显然不如开始时那样从容了。
斗神出手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到了难以招架的地步。到了这个时候,阿鬼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下去。他终于明白今天晚上其他的选手为什么听到斗神下场,就直接放弃了比赛。
自眼前挥过的拳头带着一阵罡风,刮得脸颊生疼,阿鬼心中念头急转,不能继续了,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不能活着下台了。
“砰!”就在他一分神的瞬间,斗神的拳头又至,阿鬼暗道糟糕,连滚带爬地避开,人已经到了赛台的边上。那一拳没有落在人身上,却直接在赛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阿鬼脸色一变,就见斗神轻巧地跨过自己砸出来的坑,再次挥拳:“死吧!”
这一拳快得几乎看不出拳路。
冷汗自额上滚落,掉进了眼睛里,引起一阵刺痛。阿鬼心中一凛,本能地抬手招架,手臂就是巨震,来不及龇牙,左肋处就是一痛,耳边清晰地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果然,是老了吗?阿鬼心中哀叹一声。他知道斗神在台上向来毫不留情,再接着留在台上,恐怕就不是断几根骨头的事儿了。他咬咬牙,顺着这一拳的力道,放松身体飞出台外,直直的跌在地上,刚刚断裂的肋骨几乎要破体而出,口鼻都流出血来。
地下斗场的规矩不多,生死自负,但一般在台上认输或者下台了,都可以算作是一场比赛结束。原则上,斗场不支持参赛者追下台斩尽杀绝。
阿鬼既然落了地,看着也没了再战的能力,这一场自然是斗神胜了。
现场先是一静,随即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欢呼着喊斗神的名字。十五赔一,今晚很多人尽兴地满载而归。
谢清欢在喧闹的人群中安静地坐着,拧着眉沉思着什么。他们这一行人,除了小田武司,就连林微都没有因为斗神胜了而欢呼。
林微到底只是个寻常的艺人,虽然陪在男人身边,也去了不少会所,知道有钱人的喜好,有时候别致得让人不能直视。但这样的格斗场她还是第一次来。她看得出来,那个斗神不简单。
“那是怪物吗?”林微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在一片欢呼声中无声无息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