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全都是叛徒!”
莫里奥贫民窟的藏身地,布置豪华的客厅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着丑陋的身子,巴诺罗就像是一头疯兽,嘴里咆哮着,掐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脖子,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在地板上。
女人额前的一片头发被连皮扯了下去,此刻满脸是血,早已昏死过去,而在离着她不到两三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的女人蜷曲着趴在地上,原本应该稚嫩的脊背上全都是一道道皮翻肉绽的血檩子。这两个女人都是芭勒丝住所内的佣人,芭勒丝是叛徒,她们没有揭发,自然也是叛徒。
一个小时前,李再安带着一身的伤逃回莫里奥,戳穿了芭勒丝是奸细的真相。一开始的时候,巴诺罗还将信将疑,毕竟芭勒丝已经追随他很多年了,他之所以能从监狱里逃出来,主要也是依靠这个女人的帮助。可随后发生的一切令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先是他的人从芭勒丝的住所内搜出了她与贝塞隆夫人秘密往来的信函,紧接着就传来了塞蒙在寓所内被枪杀的消息,据塞蒙的保镖说,杀人的就是芭勒丝。
这次巴诺罗是真的怒了,而且是出离的愤怒,当然,在愤怒之余,他也感受到了恐惧。就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他曾经信任并依为左膀右臂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背叛了他,他心中那份不安全感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一门之隔的浴室内,李再安端坐在松软的按摩床上,任由身边的医生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尽管医生的动作很小心,而且做了麻醉处理,但他身上的肌肉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频频的抽搐。
这一身的伤,包扎好了再撕开,又被雨水冲刷浸泡过,很多伤口处的皮肉都被泡的发白膨胀了,医生必须将这些坏肉割掉,否则很可能会感染。
身上的伤的确很麻烦,但现在最麻烦显然还是不是这些伤,而是塞蒙的死。
李再安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几个小时前在那个破屋的地下室里没有尽情的折磨那个女人,塞蒙的死显然是她故意为之的,目的当然是为自己制造一些麻烦。
阿玛鲁死了,芭勒丝被确定为内奸,现在塞蒙也死了,巴诺罗身边可以用的人就剩他一个了,这看似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李再安已经没有竞争对手了,但事实却远没有这么简单。如今的巴诺罗就像是一头惊弓之鸟,他对谁都不信任,过去有塞蒙c有芭勒丝在,他的疑心还主要集中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而现在这两个人几乎同时退出了莫里奥,那么毫无疑问,李再安的存在便一下子凸显出来了,由此,过去巴诺罗即便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自今而后这份信任恐怕也不得不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了——更何况巴诺罗根本不可能毫不保留的信任任何人。
原本按照李再安的打算,他是要动用莫里奥组织内的人手去对付马亚家族遗产监管律师团的,如今看来,至少一定时期内这件事不能草率动手了,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刺激到巴诺罗敏感的神经。
不过李再安还有一点担心,摆平律师团这件事应该是科里亚急于搞定的,按道理说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制造麻烦,可她偏偏又这么做了,也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出来混总免不了要被人卖,可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那就太蠢了点了,李再安绝不能容许自己蠢到那种地步。
“人呢!人都死到哪去了?!”浴室外传来巴诺罗歇斯底里的一声咆哮。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医生被吓了一跳,拿着手术剪的手一抖,尖利的剪子尖从李再安一处还泛着血丝的伤口上捅了进去,殷红的鲜血登时溢出来,顺着剪刀的锋刃一直流到他的手上。
“嘶”李再安一皱眉,低头看看戳进自己旧伤处足有半厘米的剪刀,而后冰冷的目光一点点往上挪,顺着医生的手臂一直挪上去,最后落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