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亡命徒,若是在监狱外面碰上,这些人大概会直接动刀动枪的拼个你死我活,可在这个监狱里,这些人是一个群体,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团体,他们彼此间虽然也有争斗,但同样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被称为“蓝裤子”的狱警。
迎上哈维与何塞的目光,李再安默默的点了点头,三人间很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看到他点头,哈维与何塞相继起身,一人拿了一支牙刷揣进口袋里。
走廊尽头敲击铁门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五分钟,之后,两名荷枪实弹的狱警走进来,径直走到走廊另一头,随后,又是两名狱警进来,从最末尾开始,逐一打开各个牢房的房门。
呼吸了一晚浑浊空气的囚犯们,一批批走出牢房,吵吵嚷嚷的往外走。
牢房门打开的时候,李再安与哈维c何塞各自拥抱了一下,目送他们离开牢房,自己却在牢门口站着,时不时与经过的某个囚犯或交换一个眼色,或轻轻拥抱一下,简短的交谈几句,直到最后,才跟在队伍末尾走了牢房。
监狱里的进餐时间是有规定的,其中早餐的时间最短,十分钟必须结束,李再安进入餐厅的时候,餐厅里一片喧哗,犯人们排成六列,在打饭的窗口处等着打饭。
李再安专门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通往放风区的那扇铁栅栏门紧锁着,还有两名抱着伯奈利1的狱警守在门口,只是他们的警惕性很松懈,正倚在房门上说笑。
目光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李再安很快便找到了那个矮胖的“白猪”马诺罗,他正跟在一列队伍的最后面,浑浑噩噩的往前蹭,腮帮子上垂下来的肥肉,随着他走出的每一步而频频抖动,浑圆的大肚子一不小心就会顶到前面的人。
李再安干咳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到马诺罗那一行队伍前面,窗口里负责打饭的老狱警看到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先递给他一个餐盘,把早餐给他打了,又从放着箱子的铁架下面抽出来一个纸盒,说道:“这是诺丽亲手做的,让我带来给你尝尝,索萨昨天从巴西利亚来了电话,说是她的奖学金项目已经通过了,诺丽让我再对你说声谢谢。”
老狱警口中的诺丽是他的太太,而索萨则是他唯一的女儿,此前,索萨正在准备大学的申请。巴西的教育体制高度模仿美国,跟中国的情况不一样,这里没有高考,大学录取需要发函申请,大学方面则主要考察学生在学校数年来的综合成绩排名,另外还会通过学生平时参加的课业外活动,考察学生的人格魅力c挑战意识c发展潜力等综合素质。
索萨在学校里的综合成绩很优秀,排名始终处在前十的行列,平时参加的活动也很多,她甚至还发起组织了一个针对保护拉美原住民的慈善基金会。但她有一个很显眼的弱势,那就是她所在的高中很差劲,是位于圣保罗南部郊区的贝纳杜普教会学校,这是一所免费的教会慈善学校,其中大部分学生都来自于附近的十几个贫民窟。就因为这一点,索萨给几所巴西一流大学发出的申请都被驳回。
两周前老狱警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跟李再安提到这件事,随后,李再安利用两天时间替索萨写了一封递交给巴西利亚大学的申请。整份申请洋洋洒洒十六页,其中根本没有提到申请入学的事,也没有罗列个人突出的优点,只是用通俗的手法讲了一个来自于贫民窟的小女孩半生奋斗的故事。整个故事构思的很悲情,而且充满了女权主义色彩。
原本老狱警一家都对这份申请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短短三天,一份来自巴西利亚大学的邀请函便递送到了他们手上,在连续被几所二线的大学拒绝之后,作为巴西一流学府的巴西利亚大学却对索萨敞开了大门。
这在老狱警看来简直就是奇迹,可在李再安眼里却没什么稀奇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年负责审核申请的巴西大学委员会里,十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