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大叫起来,脸上的碎块又纷纷落在地上。陈空的心脏忽然一缓,顿时畅快了好多。一个轻巧的身影倏忽跃入屋内,黑袍罩帽,看这身打扮便是那日陈空和钱律在山道上遇见过的众女子之一。陈空心想:“那日钱律反复询问这些女子们的来历,如今有了线索,我却要死了。”那女子伸出一指探了探陈空的鼻息,道:“还不算晚,这人还有气。”屋外的几名女子却骂道:“你这小妮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怎敢和你的师姐们动手?”屋内女子顿足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摆起师姐的臭架子?赶紧制服了这鬼魅是正经。”说着从黑袍内袋又掏出一张符纸,扔向兀自惨叫的女鬼。
这次女鬼却有了防备,撑开蕾丝阳伞,将符纸挡了下来。陈空心想:“这女鬼的阳伞原来是派这等用处的,我先前不知竟还嘲笑于它。”女鬼一手持伞,一手对着那女子缓缓抬起。
“陈离幻,小心了!”屋外女子娇呼之声大作,陈空突然眼前一花,屋外众女子已经俱都闪入屋内,清一色的黑袍罩帽,看不清脸面。霎时符纸破空之声大作,屋内仿佛下了一场符雨,成百上千的符纸翩然向女鬼飞去。女鬼尖叫一声,挥舞着阳伞拼命挡架,但符纸实在太密,有不少漏网之鱼贴到了它的身上,嗤嗤声中白烟大起,女鬼痛得尖叫,再无闲暇哼唱那阴森的戏曲。她尖牙紧咬,一股鲜血从口中流出,突然张大了血口,喊了一声“冤啊!”,将手上阳伞狠狠扔向众人。
最先进入屋内,众女称之为陈离幻的女子跃众而出,劈出一掌将阳伞打落在地。女鬼趁这空档突然一晃,逃到了屋外的暴雨之中。
陈离幻疑惑道:“这鬼魅怎的一日强过一日?前几日我遇到它时,它可没如此难缠。”
众女围上前去,你一言我一语的道“你管他做什么?你不是要救这蠢汉么?现下救好了,可以走了么?”,“欧阳姐姐你说得轻巧,这女鬼杀了个老太婆,这蠢汉又见到了我们的踪迹,这可如何遮掩?”,“这老太婆的死倒是无妨,反正死法和心脏病突发也差不多,只是这蠢汉如何处置倒也麻烦。”
陈空在这些女子进来之前已经匍匐在地,陈离幻来探他鼻息时他又刻意将头侧过,因此还未被众女瞧破了身份。此时听到众女言语间提到了自己,当下屏息不语。
一名女子踌躇道:“要不还是老样子,给他颗忘忧丹便是。”陈离幻道:“这忘忧丹不能消除特定记忆,吃下去只能把人弄成白痴,你们有没有良心了?”
陈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她们所说的忘忧丹,能让人失忆么?难道张尘就是被人喂了忘忧丹?不对,不对,他毕竟不是白痴,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
就在众雌啾啾商量如何处置陈空时,暴雨中的女鬼突然发出一声长叫,伸出右手笔直地指向夜空。一团黑色的烟雾慢慢升向天空,混在下落的雨水中,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烂的臭味。
陈空突然又觉得心脏不适起来,霎时众女也纷纷捂着胸口惨叫出声。修为差些的已然坚持不住跌倒在地上。陈空心中大惊:“这女鬼的单向技能怎么突然变成范围技能了?这也太可怕了!”
陈离幻捂着胸口急道:“盐!用盐!”众女会意,均从袍内拿出一把把白花花的盐来,朝着女鬼急掷过去。那漫天的盐在半空时,已经变成漆黑之色。索性这盐便是女鬼的克星,女鬼识得好歹,向后一闪,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众女死里逃生,不由得面面相觑,再看陈空时,却见他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下众女子当真是心急如焚,已然开始推卸起责任来,将矛头纷纷指向陈离幻,为首的大师姐怒道:“你看看!我让你别多事,别随意出手救人。只完成我们的任务便是。这下好了,那蠢汉经历了这场风波,指不定要在社会上怎样宣扬,你做事能不能考虑下历史进程?若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