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见肖火龙在村民的恭维下神采奕奕,完全忘了自己,不禁鼻子一酸。回头看见陈空等人满身是伤,终于动了隐恻之心,于是道:“各位先到我家去处理下伤口,等等村长肯定要设宴请客,到时候再一起去吧。”
彭火龙等人听得此言,均是大喜。能到茗香家去,这份信任和亲密让他们纷纷振作起来,重燃了追求茗香的希望,当下欢呼不已,和茗香有说有笑起来。
陈空寻思这男女之欲实是不可思议,意中人随意的一言一行竟能将当局者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时而欢欣鼓舞,时而郁郁寡欢,可谓患得患失。
他不禁想到一句佛经上的句子,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舔之,则有割舌之患。
陈空想到此处一时痴了,见这师兄弟三人在茗香面前互相讥损,大献殷勤,丑态毕露,不由得隐隐真有出家为僧之心。
他懒散的走在最后,和他们渐渐拉开了距离,抬头看了看天,见那碧蓝的天空中云卷云舒,内心也不由得为之一爽。
忽然一股腥臭之极的气味又向他飘来。
陈空仔细一闻,发现那股气味并非彩虹河散发出的刺鼻干涩,而是一种纯天然的鱼腥腐臭。这细微的差别,让这股气味更加醇厚和自然,如果要吸污气,还是这股气味更让人回味。
陈空也未曾料到,来到弥山不久,已经成为了污气的品鉴大师。他自嘲的笑了笑,往气味源头望去,惊得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刺鼻腐臭混合的空气。
那河的对岸密密麻麻都是粘稠的绿色,竟是成百上千的河童!在碧空如洗的天色下,亮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这些赤眼虽在白天仍是不停闪烁着,远远看去便像繁星也似。
陈空身体僵直,几乎不敢动弹,怕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之前对付一只河童已经殚精竭虑,何况这绿油油的一片!
对岸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响声,不知是哨声还是河童的尖叫声。随着响声大作,河童们蠢蠢欲动,纷纷跃入水中,密密麻麻向上游游去。这彩虹河便像节假日的海滩一般,层层叠叠的泡满了人。
在对岸的河童群中忽然出现一个身穿蓑衣的高大身影,在阳光的光晕下陈空看不真切,只觉得那身影的面部极是怪异,竟是朱砂一般的红色,还长着一个硕大的鼻子,不知是带着面具还是本身便是这副尊容。那身影腰际别着一把武士刀,右手持着一把团扇,正上下挥舞着,似乎在神神叨叨的作法。不一会儿,那身影又缓缓踏入水中,没有丝毫下沉,踏着水面随着河童大势往上游去了。
陈空的那份惊讶自不必说,暗想此刻冲上前去必然无幸,别说这数不胜数的河童,便是那踏波而行的怪人也绝非善类。
幸好彩虹河岸边,已有数户人家,柴门犬吠,青苔绿墙,陈空得以闪身隐藏在暗处。
一阵脚步声渐渐响起,陈空此时正六神无主,听得又生变故,更是屏息分辨,来者落脚甚是轻柔,应是数名女子。
陈空想到此处,果然传来一阵女子娇声:“这次怎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他们不怕不动尊法么?”有一女子答道:“哼,不动尊法无非自欺欺人,能束缚我们这些人,能束缚那些洋大人么?”这女子声音婉转动听,语气确颇为冷漠,一番说辞更是透露出些许愤世嫉俗之意,直说到陈空心坎里去,他更是凝神倾听。
另有一女子声音响起:“俐姐说的极是,今天这件事不知该如何善罢,唉,还不是苦了我们代为遮掩的人?”
先前那女子又道:“哼,看这阵仗多数得忙到半夜了,只是不知这次得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这些狗头狗脑的修道者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几句话的功夫,众女已经掠过陈空,去的远了。
陈空听了,更加没有头绪,他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