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凭着阳炎的声势,定能保全陈空。但如今恐怕各大势力已经纷纷介入,陈空必定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幸而那王八仍是活着,陈空应该不会有大事。他心事重重,便辞别了吴相,去向倪二娘家。
行至半路,只听马蹄声狂乱,原来是愁云持燃角剑,驾穿云马,翻天覆地般寻找陈空拼命。
张尘心想如今这局势已经乱得无以复加,陈空能否生离弥山更是未知之数。
他无心再生枝节,当下远远避开。好容易到得倪二娘家,他见到倪小军按着当地的风俗停棺七日,两天后就将下葬。他从倪二娘口中得知,陈空这几天都在为倪小军守灵,不知怎的今天却不辞而别。
正谈话间,街坊四邻大呼而出,原来又有村民突然死亡,号哭的,惊叫的,闹成一片。
张尘连忙冲出问了几人,有人惊慌的说,见到一名长发结辫,身穿黑袍的男子在事发后匆匆离开,向山道逃窜。
那时天正蒙蒙亮,一夜的暴雨也开始停歇,张尘听说后立刻赶往山路向山上寻去。
他从黎明找到正午,逢人便打探陈空的相貌,依然是毫无所获。
时值初春,万物复苏,百花争艳,暖阳晒得游人心魂俱爽,更有山路上无名野花的清香锦上添花。张尘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思赏玩初春美景,木然的走了几步,心下没来由一阵焦躁,便提气飞奔起来,一路浮光掠影,郁闷稍抑。
突然间见前方不远处走来一名少年修士,宽大的长袍随风摆动,也算俊雅。张尘见他的穿着,便知他是娑婆门徒,不由得停步抱拳询问道:“小师傅,有一个人身穿黑衣,梳个小辫却是个男的,不知你有没有见过?”那人正是任风,此时他刚受了陈空的欺负,又见到张尘面容俊美,身法潇洒远胜于己,不由得神色变得甚是羞愤。张尘见他这副模样,笑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人也不坏,就是最近他养的仓鼠死了,因此心情特别不好,看来他已经得罪过你了,是不是?”
任风心想:”这人单看我的神情便能料知一二,真是了不起,但那梳辫子的狗贼死了仓鼠便要迁怒于人,狠踢小爷我一脚,小爷再帮你们还算是血性男儿嘛。”张尘却接着拱了拱手道:“我先给小师傅赔个不是。”任风看这人颇有涵养,本想辱骂以泄愤,却又想起他之前那手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脑筋一转,指着相反的地方冷冷的道:“我见到他往山下去了。”张尘欣然道谢,又道:“若是小师傅有缘再遇到那人,请转告他,就说愁云已至,速撤。”说罢也不拖沓,潇洒而去。
任风见他远去,冷冷的轻声道:“我替你转告?可真是痴人说梦,你慢慢下山找他,最好累死你这狗东西,才算给我赔罪。”转念又想:”这等俊雅人物是狗东西,我自己又算得什么?”复仇的快意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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