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见她们有说有笑,嘴角轻挑,把话题引开,“不是说朝廷国库空虚,王爷正急着筹备军饷吗,还以为会要好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三太太用相思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四弟妹这就有所不知了,听我家老爷说,朝廷本来是挺缺钱的,这不‘在水一方’开张了,当日就挣了好些银钱,王爷全拿去用作饷银了,据说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两呢,外面都在传,这场战不像是朝廷在打,倒像是咱们镇南王府与南舜北齐打。”
知晚秀眉蹙拢,随即又眸底闪亮,在水一方第一天营业就挣了百八十万两?
大太太就先问出了口,“有这么多?”
三太太羡慕妒忌恨的看了知晚一眼,“这已经是往少了说了,京都别的不多,就是达官贵人多,嫡子嫡女多,人手一张,算下来,一年少说也有两百万两的银子,还有那小门小户,这等贵人集聚地,想进去碰个运气,进去一趟便是二十两银子啊,还有里面的酒楼,怀里没个四五十两进去都不一定吃的饱,我听说有人从开张那日进去,倒现在没出来的都有呢。”
四太太点头,“这倒是实话,从在水一方开张到今天不过五六日,四房都在里头花了两千两了,轩儿日日跟我嚷嚷着要宿在里面,我硬是没准许。”
不是不准许,而是不能准许,那里面住房不多,三层楼还有个院子,有九十九间房子,住一晚十两银子,轩儿的月钱也才四十两,住四个晚上便没了,谁舍得?
叶冉衾拉着知晚的云袖,抿着唇瓣道,“大嫂,我想跟云先生学琴,你帮我跟她说说行不行?”
知晚挑了下眉头,“云先生不教你吗?”
“那倒不是,那天我去晚了,等我要报名的时候,名额都满了,我要学,得等到一个月以后,我等不及,那铺子是你的,你帮我说说吧。”
这是要走后门呢,知晚有些为难,这头一旦开了,可就不好收尾了,“琴楼的安排是云先生和其他三位先生共同商议的,早前就与我定了规矩,一切依照规矩来,没有特例,你要学,只能排队慢慢等,府里不是有先生吗,你先跟她们打好基础。”
叶冉衾小脸顿时垮了,四太太也不高兴了,铺子是她的,怎么不能帮这点小忙?
刚到紫珠院,柏香就上前,在知晚耳边嘀咕了两句,知晚一双眼珠子差点喷火,叶云衾竖起耳朵听着,捕捉到几个字:一百六十万两。
叶云衾差点没震晕,这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啊,她幻想过她出嫁时的陪嫁,十里红妆,也不过万银子,一百六十万两,那得是多少?
难怪几位太太商议来,商议去,都想参一股,一股便是十六万两啊!
知晚差点气疯了,牙齿磨得咯吱响,“也就是说我一年要挣的钱全被拿去当做了饷银?!”
柏香轻点了下头,“掌柜的方才来说,在水一方目前还欠债十三万两。”
叶云衾眼睛瞪圆了,满目不可置信,“挣那么多银子,怎么还欠债了?”
柏香抿唇道,“说是银钱拿到手,还没有拿来还债,就被王爷拿走了,那些钱都是买药材,玉石,购买笔墨纸砚的钱,三个月结一次账,所以没有着急付。”
知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迈步进院子。
屋子里,知晚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王妃,守了会儿,王妃才来,坐下等知晚请安,才道,“消瘦了不少,尘儿思儿呢,怎么不见他们?”
知晚回道,“尘儿思儿睡着了,明儿我再带他们来给王妃请安。”
丫鬟端了茶上来,王妃端过,用茶盏盖轻拨了拨,轻呷了一口,放下,就听知晚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临墨轩了。”
“先别急着走,”王妃出言打断知晚的行礼,知晚轻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