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赵家姑娘才十四岁,要娶进门还早呢,即便是退亲,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好歹等她儿子病情稳定些吧?
这两年,桓孜的病情反复,有些生无可恋,桓夫人想给桓家留后,四处说亲,就是没人愿意,赵夫人担心桓夫人旧事重提,一直没上过门呢,今天忽然跑来,还真叫人纳闷了。
正说着呢,就见一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夫人走进来,约莫三十四五岁,长的风流蕴藉,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进门便挂着笑,丝毫没有责怪桓夫人没有起身迎她的意思。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都让她进来了,桓夫人也就不端着架子了,起身道,“赵夫人今儿怎么得空来我府上?”
虽说是迎客之语,不过语气很生硬,摆明了是不大欢迎,赵夫人脸色微僵,一瞬间又笑了,抓着桓夫人的手笑道,“是我对不住你,这不是没脸上门见你吗?”
桓夫人勾唇一笑,笑意淡薄的如蒲公英,一吹就散,“以前没脸来见我,今儿就有脸了?”
赵夫人的脸色彻底变青,一抹笑都挤不出来了,她以为她会念着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会给她三分薄面,不曾想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两件事还有希望吗,桓大人坐在那里,忍不住抚额头,自家夫人嫉恶如仇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些,便出来打圆场道,“赵夫人今儿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也是赵大人登门,桓夫人呛了赵夫人一句,也就不多言什么,请她落座,桓娇这才上前见礼,赵夫人拉着桓娇的手,连连夸赞道,“几个月没见,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许人家了没有?”
桓夫人一听她这话,眉头就轻蹙了下,还没说话,赵夫人便笑道,“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替人做媒的,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能配的上娇儿的。”
这话说的桓夫人心里舒坦,连带着脸色都缓和了三分,桓娇一脸羞红的退回到座位上。赵夫人瞥着知晚,见知晚没动,不由的轻挑眉头,“这位是?”
眸底隐隐有指责之色。桓夫人笑道,“这位是定远侯府上四姑娘,未来的越郡王妃。”
知晚这才起身要行礼,结果赵夫人瞅了她两眼,就把眼睛望着桓夫人了,知晚也干脆,站起来身子弯都没弯就笔直落座了,赵夫人还等着知晚给她行礼,结果半天没听到动静,瞥头望过来时。知晚已经在端茶轻啜了,桓娇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她当她是谁呢,眼前这位可是连越郡王都敢打敢骂的人,就是见了皇上不行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给你请安是给你面子,你还端着架子,活该被无视,滋味不好受吧?
知晚是桓府贵客,她就是打死一两个丫鬟小厮,桓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赵夫人就是想落落知晚的面子。原因很奇葩,她女儿曾与桓孜有过婚约,后来退亲后,桓孜曾上门求娶过知晚,而那会儿上门求亲的人很多,个顶个都身份尊贵。尤其是叶归越,为了知晚都上门赔礼道歉了,可见知晚有多好了,赵夫人出门做客,就听人家说起她女儿与桓孜的亲事。把她女儿与知晚放在一起比较,赵夫人就听有不对头的夫人说她女儿与知晚相比,就是米粒与珍珠相比,知晚是那珍珠,赵夫人气啊,今儿见到知晚时,有一瞬间的惊艳,得知是知晚时,立马就转变成了不屑,哪知道她不屑,知晚更不屑,赵夫人还不敢数落知晚不懂礼数。
知晚性子温婉,很好说话,可也看对什么人,人家不给脸,她还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桓娇就喜欢知晚这种性子,只是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束缚的地方是在太多,即便不喜欢,脸上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要是哪一天,她也能如知晚这样,率性而为才好,可是世上又有几个越郡王呢,能如此宠溺纵容自己的嫡妻?
赵夫人同桓夫人寒暄了几句,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