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只觉得嘴里有血腥味,气呼呼的把糕点放心,许是气的,那糕点都被她给捏的不成样子了。
赵思莲生气,她这二嫂怎么这么讨人厌,做事找她她就托词,没人叫她吃,她绝对是第一个到的,今儿早上让她起来帮着烧火,她说腰疼,干活就腰疼,吃就不腰疼,说她懒还说错了不成,连秀梅小草都天不亮就帮着干活,就她会睡懒觉!
赵思莲端着糕点进屋,对刘氏道,“娘,往后三嫂要去镇子上卖糕点,家里的农活三嫂肯定干不了了。”
刘氏瞅着桌子上的糕点,眉头扭紧了,“这就是你们一大清早做的糕点?”
赵思莲耸了耸肩,“方才二嫂碰了下,就成这样了。”
刘氏脸一沉,她吃的糕点,她也敢拿,“以后你二嫂的活让她干!”
刘氏话音才落,李氏就出现在了门口,欣喜道,“娘,下阳村李媒婆来咱家说亲来了!”
刘氏愣了一下,门口就出现一个中年妇人,穿的是一身喜庆,刘氏眼睛扫了李氏一眼,“李嫂子也不是第一次上我家,用的着你领路,你活干完了?!”
李氏脸色一僵,心里一口气堵的她差点晕过去,她就是想借着李媒婆说亲的事让刘氏忘记让她锄草,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呢,李氏气咻咻的拎着篮子出门,临出门前狠狠的剜了赵小草两眼,要不是有这赔钱货,她用的着出去锄草吗?!
李媒婆很熟络的上前,一口的吉利话,先是把赵思莲夸了一通,然后笑道,“赵妹子,我今儿可是受人之托来赵家提亲的,下阳村伍家你是知道的,他那二儿子在京都大户人家做工,备受人赏识,前两日回来了,他老子娘托我给他说门亲,我这不瞧你家大姑娘与他挺般配的,就跑了这一趟,赵妹子意下如何?”
刘氏听是伍家,眉头挑了下,以前她也动过把思莲嫁进伍家的心思,可人家二儿子常年不在家,她没机会瞧瞧人家的模样。
伍家以前家境一般,从这个儿子进大户人家做工起,就越过越好了,往后只怕更好,可那是以前,都说男低娶,女高嫁,现如今的赵家,是伍家能比的吗?刘氏觉得赵思莲能找个更好的人家了。
赵思莲脸皮薄,早在李媒婆夸完她,她就拔腿跑了,直接来找知晚了,哪知道进门就跟茯苓撞上了,险些把茯苓手里端着的茶给打泼了,茯苓正要骂她呢,忽然笑道,“看你脸红的,那媒婆定是上门与你说亲的。”
赵思莲满脸通红,转身要走,却被茯苓拉着问,“快说说,是谁家公子?”
赵思莲脸红的滴血了,啐了茯苓一口,“哪来的公子,我一个农家女嫁哪门子公子去?”
茯苓眨眼,“你不是要做大家闺秀吗,大家闺秀嫁公子才是男才女貌。”
赵思莲恨不得捶茯苓了,她算哪门子大家闺秀,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不理茯苓。
赵思莲坐到绣墩上,拿了针线开始绣,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知晚挑眉笑道,“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你就不去听听?”
赵思莲摇头,抬眸看着知晚和两个熟睡的孩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想问问知晚逃婚离家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她难道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的道理吗?可是一想到她们都说尘哥儿的爹死了,这样避讳的事,若不是真出了事,一般人都不会说的,便忍着没问了,想着今晚上等茯苓睡着了,再套她的话。
一刻钟后,李媒婆走了,赵春梅溜进来告诉赵思莲,“小姑,奶不同意把你嫁给伍家做媳妇。”
赵思莲眼神黯了黯,没说话,低头绣针线,知晚恰好捕捉到她的神情,茯苓也看出来了,凑到赵思莲身边问她以前是不是见过伍家小子,赵思莲就是不说,最后耐不住茯苓的缠,点了点头,“小时候见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