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过后，教堂里是安静地出奇——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脚步声从外边传来。但是，脚步声并没有如约而至——地毯的缘故——几个人的光影却由暗及明的出现。

    两旁在坐的大半虽是贝丝小姐的同事，但也有一些是小镇中的人士，此时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来人。

    来的这些人气势汹汹，目空一切，丝毫就没往两旁瞟去一眼。

    ——“亚历克士先生！”贝丝小姐在台上看得真切，大惊失色。

    ——“燕妮！”“燕妮！”“燕妮！”乔斯林、米雪儿反应过来，几乎是同时失声叫道。

    ——“孤雁”看来人的身影十分相熟，但他仍不愿意去相信这便是事实，直到那些身影已变得十分清晰，他才站了起来，忐忑地回过了身。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亚历克士先生与燕妮，二人一黑一白的礼服搭配得也是相得益彰——像是专为了婚礼而来。不过，如仔细观察他二人冷冰的表情，就会打消这样掉的念头——绝不是为相贺前来的。还有，他二人身后还跟着四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煞无比，跟寻仇的没什么两样。只在转眼间，他们已经近到了婚礼台前，直面着台上的牧师还有众人。

    庄重的仪式被来人所阻，牧师的权威面临着挑战，他有充分的理由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因此，这位老成的牧师首先发了问：“请问先生——刚刚您说他们不能够成为夫妻，是真有什么恰当的理由吗？如果有，请说出来。如果没有，还请您同您的朋友们坐下，共同聆听我主的福音。”

    “你是在问我吗？”亚历克士先生本是冲着“孤雁”去的，听得牧师发问，才用手轻拂了拂西装的襟角，款着他那一副经常有的绅士的作态环视了众人一圈，慢慢悠悠地说道。“有——我当然有了！只是——”正当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说原因时，他却停住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燕妮。

    在旁的燕妮没有直视他的眼神，她的注意力全在“孤雁”与乔斯林身上。刚一开始她的表情还只是惊讶，可没过一会就由惊讶转变失望，最后到了愤怒。她撇下亚历克士先生，独自冲了上前。“是我！——我有！”

    “燕妮——”亚历克士先生关切地说道，手也象征性地伸了出来，像是想拉住燕妮，可并没有阻止成功。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觉得有什么懊丧，相反倒让人觉得他更愿见到此事发生。

    “没事，亚历克士。”燕妮把亚历克士先生的手拔在了后边，朝着牧师喊道。“神父！——我无意冒犯您的权威，可是您应该知道天下间有一样东西比我今天的行为更可恶——那就是谎言。那更是对神的亵渎。所以——今天我来了，来到这里，来到尊敬的神父您的面前。”燕妮看了看牧师的反应，又接着说道。“神父，我来——是想证实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欺骗者是否真的存在？”

    “慌言？——欺骗者？与这场婚礼有关？——”牧师说，对燕妮的话是半信半疑，甚至还有些不太耐烦，显然是燕妮的话没说能服他。

    “神父！请听我把话说完。”燕妮呵住了神父，用强硬的态度表达了自己的坚持。

    牧师是一脸的茫然，只得让她继续。

    “您说得对，是要与这场婚礼有关——而我想说的也是这个。神父，您也许不知道，今天的这场婚礼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而这个谎言的制造者也正是这场婚礼的主人——”燕妮加大了音量，猛地转过身，伸出手指恶狠狠地先后指向了“孤雁”与乔斯林。“他！——还有她！”

    乔斯林与“孤雁”都是一惊，不觉身子往后仰了去。自离开月牙岛以后，二人很少谈及关于燕妮的事，但彼此心里都十分清楚，无论是谁，多多少少地都夹杂着对燕妮的愧疚——特别是“孤雁”。因此此时的二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