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小姐说。

    乔斯林跟“孤雁”坐在一排，听见贝丝小姐说到有关‘志航’二字的语气——亲切里带着娇气的妩媚——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才因她给自己带来父亲的消息而微微感激的心又生起了厌恶。她心想，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总觉着她来圣安德烈之后对“孤雁”的态度比起先前来会怪了许多。可能是出于女人的天生心性，她随即狠狠地瞪了“孤雁”一眼，还用鞋跟重重地磕了他一下。

    “孤雁”见势，哪敢回应，只好装聋作哑，没有答话。而另一边，则任凭着贝丝小姐行事，把自己处身事外。

    “哦——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是外边有个姑娘要来找‘高志航’先生。说她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是从月牙岛上来的。”

    “月牙岛？”贝丝小姐轻声地默念了一遍，立即引出了她本能的警觉。“你说的是谁？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说。夫人。”服务生说。

    “那你赶紧说说，她长得什么样子？”贝丝小姐说。

    不单是贝丝小姐，了解内情的“孤雁”、乔斯林与查尔斯几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听得真真的。

    那服务生愣了愣，回想了下。“夫人。是一个很年轻的东方女孩，长得还是挺漂亮的。”说到漂亮了，他嘴边还偷偷地乐了乐。

    “东方女孩？”贝丝小姐说。

    “是的。东方女孩。”服务生说，神情十分地肯定。

    “你就没问她叫什么？——”贝丝小姐是接二连三地追问，显然是因为没得到满意的回答。

    “她真得没说，夫人。她只告诉我只要一说是月牙岛上的东方女孩，‘高志航’先生就能明白的。”服务生作出了解释。

    听到此，“孤雁”猜出了是谁——米雪儿。然又一想，米雪儿这会儿应该跟燕妮同在月牙岛上才对。为什么会赶来了这？是她一个人来的？难道是岛上出了什么变化？或者又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老师有了新的任务。然，这些都无从知晓。猜测也是无济无事，他只好决定出去一看究竟。于是，他插话说道。“贝丝。我出去看看吧。”

    “嗯，也好——那你自己可要小心点。记住！有什么事，我们都在这。”贝丝小姐小心地叮嘱。

    “嗯，好。我会小心的。”“孤雁”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志航’，小心点。有什么事，还有我——这些都是什么啊？”乔斯林听着是更恼了，她再也坐不住了，但又不好明示。“‘志航’，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走到半道的“孤雁”反身看了看乔斯林，抿嘴笑了笑。又等了她一会儿，等她从座中起身，才与她一起跟在服务生的身后走出了门厅外。

    门外的路边果然站着一人。红色的礼帽，花格的上衣，深色的短裙再配上一件浅灰色紧身裤。尽管她是背着身，但从她那般可爱的装扮和熟悉的身形一看便知正是米雪儿。

    “孤雁”早先是有着心理准备，可还是吃惊不小，失口叫出声来。“米雪儿！”

    米雪儿听得喊声，转身过来。稍顿了下，回道。“‘志航’，乔斯林姐。真是你们！”她的声音还是如往时间的甜美，可面色却是十分得憔悴。

    乔斯林也是又惊又喜，她首先跑了过去，抓起米雪儿的手，连声道。“是我们，是我们。米雪儿，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米雪儿左右顾盼了下，直等到“孤雁”走近，才说。“乔斯林姐，‘志航’——果真是你们——真是太意外了！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已经——可有一天，我听到一个亚历克士的属下在我餐馆里吃饭时说，其实你们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在圣安德烈正准备结婚呢。刚开始我还不信。结果，这次来欧洲办事，就想赶过来看看—